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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解卷二十三·杂篇

庄子解 王夫之 2024-10-05

杂云者,博引而泛记之谓。故自《庚桑楚》《寓言》《天下》而外,每段自为一义,而不相属,非若《内篇》之首尾一致,虽重词广喻,而脉络相因也。《外篇》文义虽相属,而多浮蔓卑隘之说;《杂篇》言虽不纯,而微至之语,较能发《内篇》未发之旨。盖《内篇》皆解悟之余,畅发其博大轻微之致,而所从入者未之及。则学庄子之学者,必于《杂篇》取其精蕴,诚《内篇》之归趣也。若《让王》以下四篇,自苏子瞻以来,人辨其为赝作。观其文词,粗鄙狼戾,真所谓“息以喉而出言若哇”者。《让王》称卞随务光恶汤而自杀;徇名轻生,乃庄子之所大哀者;盖于陵仲子之流忿戾之鄙夫所作,后人因庄子有却聘之事而附入之。《说剑》则战国游士逞舌辩以撩虎求荣之唾余,《渔父》《盗跖》则妒妇詈市,瘈犬狂吠之恶声。列之篇中,如蜣螂之与苏合,不辨而自明,故俱不释。乃小夫下士,偏喜其鄙猥而嗜之,“腐鼠之吓”,不亦宜乎!抑考庄子所称古人:若瞿鹊、长梧、王骀、无趾之类,固不必有其人;而所言尧舜孔颜,抑必因时之所值,事之可有。《外篇》称“庄子见鲁哀公”,及《盗跖》篇谓“孔子遇柳下惠”,托辞不经,相去百年之外,谬为牵合。或真以盗跖为柳下之兄,虽不足辩论,而亦可为道听涂说,窃庄子之残沈,以为谈柄者之炯鉴也。

庚桑楚

此篇之旨,笼罩极大,《齐物论》所谓“休之以天均”也。南荣趎之所以不化者,惟见有己,因见有人;人与己相持于仁义,两相构而思虑日营,虽闻道固不能以化其心。若夫天均者,运而相为圜转者也,则生死移而彼我移矣。于其未移,而此为我,彼为人;及其已移,而彼又为此,此又为彼;因其所移,而自我以外,所见无非人者,操彼此之券,而劳费不可胜言。苟能知移者之无彼是,则笼天下于大圜之中,任其所旋转,而无彼是之辨,以同乎天和,则我即人也,我即天也,不爽其儿子之和,又何待全形而形无不全,何待抱生而生无不抱矣。故思虑者,不可以隐忍禁制而息者也。朝彻之见,与天均而合体。则食乎地,乐乎天,与宇俱实,与宙俱长,宇泰以养天光,不待息而自息。此卫生之经,以忘生为大用也。庄子之旨,于此篇而尽揭以示人:所谓“忘小大之辨”者此也,所谓“照之以天”者此也,所谓“参万岁而一成纯”者此也,所谓“自其同”者此也,所谓“目无全牛”者此也,所谓“知天之所为”者此也,所谓“未始出吾宗”者此也。

老聃之役,有庚桑楚者,偏得老聃之道,以北居畏垒之山;其臣之画然知者去之,其妾之挈然仁者远之,拥肿之与居,鞅掌之为使。 鞅掌,但习劳役者。 居三年;畏垒大穰。畏垒之民相与言曰:“庚桑子之始来,吾哂然异之。今吾日计之而不足,岁计之而有余。庶几其圣人乎!子胡不相与尸而祝之,社而稷之乎?”庚桑子闻之,南面而不释然。弟子异之。庚桑子曰:“弟子何异于予!夫春气发而百草生,正得秋而万宝成。夫春与秋,岂无得而然哉?大道已行矣。吾闻至人,尸居环堵之室,而百姓猖狂不知所如往。今以畏垒之细民而窃窃焉欲俎豆予于贤人之间。我其杓之人邪! 杓音标,斗柄第一星,遍指十二方以为标准。 吾是以不释于老聃之言。”弟子曰:“不然。夫寻常之沟,巨鱼无所还其体,而鲵鱿为之制; 还,音旋。鲵,大鱼,似鲇;此指小鱼,应即鲇也。制犹据霸之意。 步仞之邱陵,巨兽无所隐其躯,而 狐为之祥。 详谓凭以为妖。评曰:言无小无大,皆可以得所欲。 且夫尊贤授能,先善与利,自古尧舜以然,而况畏垒之民乎!夫子亦听矣!”庚桑子曰:“小子来!夫函车之兽,介而离山,则不免于网罟之患; 介音戛,倏也,特也。 吞舟之鱼,砀而失水,则蚁能苦之。 砀与荡通。 故鸟兽不厌高,鱼鳖不厌深。夫全其形生之人,藏其身也,不厌深眇而已矣。且夫二子者, 尧舜也。 又何足以称扬哉!是其于辨也,将妄凿垣墙而植蓬蒿也。 郭象曰:“将令后世妄行穿凿,而植秽乱也。” 简发而栉,数米而炊, 郭象曰:“理锥刀之末也。” 窃窃乎又何足以济世哉!举贤则民相轧,任知则民相盗。之数物者,不足以厚民。民之于利甚勤,子有杀父,臣有杀君; 杀音弑。 正昼为盗,日中穴阫。 阫,裴、丕二音,墙也。 吾语汝:大乱之本,必生于尧舜之间,其末存乎千世之后。千世之后,其必有人与人相食者也!”

〔解曰〕 去贤能善利,以藏身而全形,亦可谓偏得老聃之道矣。而以卫生为经,则见有其生而卫之。有其生则有己,有己则有人;我耦未丧,而离山失水之为患,网罟蝼蚁之为忧,则固未足以语至人之德也。畏仁义之愁我身而欲逃之,愈逃之而人愈就之,固宜畏垒之人窃窃然欲俎豆之也。

南荣趎 趎,长鱼切。庚桑弟子也。 蹙然正坐,曰:“若趎之年者已长矣,将恶乎托业以及此言邪?”庚桑子曰:“全汝形,抱汝生,无使汝思虑营营。若此者 □,则可以及此言也。”南荣趎曰:“目之与形,吾不知其异也,而盲者不能自见, 物有形,目亦有形,目见物而不能自见其目,是亦盲也。 耳之与形,吾不知其异也,而聋者不能自闻; 物有形,耳亦有形,耳闻物而不能自闻其耳,是亦聋也。 心之与形,吾不知其异也,而狂者不能自得。 物有形,心亦有形,心得物之理而不能自得其心,是亦狂也。 形之与形亦辟矣, 上形字,在物之形也。下形字,在己之形也。辟与譬同,犹言均是而无异也。 而物或间之邪,欲相求而不能相得, 岂非物或间之耶,何以欲将求而不能相得耶? 今谓趎曰:全汝形,抱汝生,勿使汝思虑营营。趎勉闻达道耳矣! 虽勉强欲知,而但能听之而已,终不会心。 ”庚桑子曰:“辞尽矣。”曰: 既而曰。 “奔蜂不能化藿蠋。 奔蜂,小蜂也。藿蠋,豆间大青虫也。果蠃化螟蛉,化小虫耳;大遂不能化。 越鸡不能伏鹄卵,鲁鸡故能矣。 鸡有二种,越鸡小,鲁鸡大。 鸡之与鸡,其德非不同也,有能与不能者,其才固有巨小也。今吾才小,不足以化子。子胡不南见老子?”

〔解曰〕 欲自化以化物者,必视乎其才,故曰:“有圣人之才而无圣人之道,有圣人之道而无圣人之才。”道不足以扩其才,犹才不必其当于道也。所谓才者,与“有实而无乎处”之宇,“有长而无本标”之宙,相为周遍始终,而灵台能以不持持之,然后真为巨才也。彻乎“不际之际”,而抱之于一,以为卫生之经,道也。天光之发,才也。庚桑楚以高深为藏身之固,亦勉闻以守圣人之道而已。思虑之营营,以全形抱生之道禁制之不使复生,正南荣趎之所患,固不足以化之。

南荣趎赢粮,七日七夜, 赢音盈,担负也。七日夜,寓七日来复之意。 至老子之所。老子曰:“子自楚之所来乎?”南荣趎曰:“惟。”老子曰:“子何与人偕来之众也?” 郭象曰:“挟三言而来故也。” 南荣趎惧然顾其后。老子曰:“子不知吾所谓乎?”南荣趎俯而惭,仰而叹曰:“今者吾忘吾答,因失吾问。”老子曰:“何谓也?”南荣趎曰:“不知乎?人谓我朱愚。 旧注:朱愚犹颛愚。按字书:朱,木身也,犹木讷之木。 知乎?反愁我躯。不仁则害人,仁则反愁我身。不义则伤彼,义则反愁我己。我安逃此而可乎?此三言者,趎之所患也。愿因楚而问之。”老子曰:“向吾见若眉睫之间,吾因以得汝矣。今汝又言而信之。若规规然, 若,汝也。规规,就圆之意。 若丧父母,揭竿而求诸海也。 若犹如也。失其本,求诸渺茫。 汝亡人哉! 如逋逃之人,未知所往。 惘惘乎汝欲反汝情性而无繇入,可怜哉!”

〔解曰〕 天下而既有人矣,而安能使之无人?天下之人众矣,而安能使之少?惟往来于灵台,与之偕而不舍,则宇不泰,天光不发;即发矣,而固不恒然。庚桑楚病尧舜之偕人以来,而简发不胜简,数米不胜数矣。乃其于畏垒之人,南面而不释然,则欲郤之勿偕,而不终不相舍,其才小也。灵台愈持而愈不可持,亦奚愈乎!内见有身而非即人,则愁不释;外见有人而非即身,则愁亦不释。才不通乎其大,故反性情而无繇入,生不可卫也。

南荣趎请入就舍,召其所好,去其所恶,十日自愁,复见老子。老子曰:“汝自洒濯孰哉? 孰、熟通。问其熟否。 郁郁乎,然而其中津津乎有恶也。 洒濯未熟,而犹郁郁津津,召好而犹有恶,形容其自愁情状。 夫外韄者不可繁而捉,将内 ;内韄者不可缪而捉,将外 。 韄,胡故切,刀鞘也,取藏而不见之意。捉,谓求得之也。揵,虔、蹇二音,闭也。缪犹绸缪之缪。评曰:内揵则不畏外之繁,外揵则不虞其内之缪。 外内韄者,道德不能持, 评曰:志一则忘道。 而况放道而行者乎!” 评曰:放道而行者,自与道相忘。敔按:此段评解与旧注迥异,玩《解》自明。

〔解曰〕 不见有人,不见有己,则思虑之营营自息。此非道德之所可恃也。以道德持之,勉闻而受于耳,耳达之心,而灵台不能自达。卫生之经所以不给于圣人之德也,才限之也。不见有己,而物之繁以相撄者不已,则勿求之外,而内揵以忘己,则自不与之偕。不见有人,而己之缪以自束者不释,则勿求之内,而外揵以忘人,则自无可偕者。此非勉闻之道德所可禁制,存乎己之持与不持者而已。然尚未足语于放道而行者也。放道而行者,吾即道也,吾即天也,吾即人也,弗待韄也,弗待揵也。天下之繁,皆吾推移之所必彻。吾心之缪,以天下解之而无所结,则无见恶而不容洒濯。才之巨者,一恒而已矣。

南荣趎曰:“里人有病,里人问之,病者能言其病,然其病病者犹未病也。 知病之为病,其心未迷。 若趎之闻大道,譬犹饮药以加病也。 愿闻卫生之经而已矣。”老子曰:“卫生之经:能抱一乎?能勿失乎?能无卜筮而知吉凶乎?能止乎? 不亿未来。 能已乎? 不追已往。 能舍诸人而求诸己乎?能翛然乎? 无待而行。 能侗然乎? 不以知知。 能儿子乎?儿子终日嗥而嗌不嗄, 嗥,长哭也。嗌音益,咽通。嗄,沙去声,声破也。 和之至也;终日握而手不掜, 掜,以、揑,二音,捻聚也。 共其德也; 共、拱同,自抱生理。 终日视而目不瞚, 瞚音舜,目数摇也。俗字作瞬。 偏不在外也。行不知所之,居不知所为,与物委蛇而同其波, 委蛇音逶迤。 是卫生之经已。”南荣趎曰:“然则是至人之德已乎?”曰:“非也。是乃所谓冰解冻释者。夫至人者,相与交食乎地,而交乐乎天;不以人物利害相撄,不相与为怪,不相与为谋,不相与为事;翛然而往,侗然而来;是谓卫生之经已。”

〔解曰〕 放道而行者,非但以卫生也,非以是为经也,而卫生之经亦不越乎是。生非生也,生不容卫者也。形精不亏,以反其宗,则不为天损者,不损夫天;治不期于尧舜,而乱不流于杀盗。斯须之生,亦不得不循而卫之。惟无卫之之心,而卫乃至哉!故一而勿失,知吉凶而不待以心稽,往而翛然,已而侗然,以求诸己,皆卫生也。儿子何知卫生哉!而生无不卫。至于儿子,而后其生也以天乐,以地食,不可但名为卫生之经矣。此道之所放,顺化而放焉者也。

曰:“然则是至乎?”曰:“未也。吾固告汝曰:能儿子乎? 自然不假学。 儿子动不知所为,行不知所之,身若槁木之枝,而心若死灰。若是者,祸亦不至,福亦不来。祸福无有,恶有人灾也!”

〔解曰〕 惟儿子者,为近于天均;惟儿子者,乘化之新而未远乎其恒;惟儿子者,与物交乐天之乐,交食地之食;惟儿子者,初移于是,而未大离于彼,未有冰而不待解,未有冻而不待释,纯精而含,可以相天之道。能全是者,生无不卫,初非以是为经而卫其生也。若夫见有人,见有物,见有利害,而不怪、不谋、不事,以蕲免于祸福,则犹庚桑楚全形抱生,止思虑以卫生之术而已,恶足以拟至德?

宇泰定者,发乎天光。发乎天光者,人见其人。 人见其犹人耳,而不知其天光。 人有修者,乃今有恒。 人能修此,乃可为今之有恒者。 有恒者,人舍之,天助之。人之所舍,谓之天民;天之所助,谓之天子。 郭象曰:“出则天子,处则天民。” 学者,学其所不能学也; 学其所不能学,方谓之学者。下二句同义。 行者,行其所不能行也;辩者,辩其所不能辩也。知止乎其所不能知,至矣。 宇于是乎泰定。 若有不即是者,天均败之。 不然者败矣。 备物以将形, 形中之藏,物无不备,而为形之君。 藏不虞以生心, 万化未始有极,俱涵于心而不死。 敬中以达彼。 持之以慎,四达皇皇。 若是而万恶至者, 恶谓不祥之事。 皆天也,而非人也;不足以滑成, 滑成谓乱其泰定之文。 不可内于灵台。 内同纳。 灵台者,有持而不知其所持,而不可持者也。

〔解曰〕 宇固无不泰也,无不定也。尧舜治之,而上下四旁犹是也;杀盗乱之,而上下四旁犹是也。故可移不泰者而恒于泰,移不定者而恒于定。修此者,扩其灵台如宇,而泰定亦如之矣。何也?灵台者,故合宇于台以为灵者也。宇之中自有天光焉,台之中自有灵焉。不际之际,物无不备,不虞无不藏,彼无不达;化自移而宇自恒,即于其中,光自彻乎无门无旁之中而四映,举凡不能知之万恶,出没于天光之中而不眩,天均移而成固不滑矣。奚学哉?奚行哉?奚辩哉?默与天均同运,而不触之以败。至人之德于此而至矣,非直以卫生已也。

不见其诚己而发,每发而不当,业入而不舍,每更为失。 此所谓天均败之也,所谓滑成也。见天之谓诚,诚己之谓成。 为不善乎显明之中者,人得而诛之;为不善乎幽间之中者,鬼得而诛之。明乎人,明乎鬼者,然后能独行。 宇宙一人而已。

〔解曰〕 均者,自然不息之运也。均如其恒而不桎,则物自成:瓮者成其瓮,缶者成其缶,无有滑之者也;莫知其所以然,而固诚然而不妄,天光内烛而见之矣。若夫据为有定之业,而不舍故以趋新,则均滞不行,发不当而所为屡失;惟不见其诚而妄发,必为均之所败矣。夫为不善者,诛之有人,诛之有鬼,己何与焉?即自我诛之,亦人鬼诛之也。何也?己者,人鬼之所移也。明乎人,明乎鬼者,何己非人?何己非鬼?何人非己?何鬼非己?行乎其不得不行,则万恶之中,逍遥以游而不能滑;互四方,彻上下,惟其所行,是之谓独行。

券内者行乎无名, 券,符也。券内者,外之所寓、皆与内符,不行之行、合乎天地之始。 券外者志乎期费。 舍其内而求符于外,期物之来,荡己所有。 行乎无名者,惟庸有光; 寓庸而葆光,圣人之无名也。 志乎期费者,惟贾人也, 贾人贮百货以待人,鬻之一旦而尽。 人见其跂,犹之魁肰。 刘辰翁曰:“跂而立者,人见其魁肰,而真魁肰者不跂也。”跂而为魁肰之状,形容券外者殆尽矣。 与物穷者物入焉。 评曰:无物曰穷。按:无物者受物,券内者也。 与物且者,其身之不能容,焉能容人! 且者,随物且去之谓。券外者,苦其身以期费,是不能自容其身。 不能容人者无亲,无亲者尽人。 评曰:全丧其己。 兵莫憯于志,镆铘为下;寇莫大于阴阳,无所逃于天地之间。非阴阳贼之,心则使之也。 尽人者必召阴阳之害,以志僭于镆铘故也。极言券外者召天均之败。

〔解曰〕 以天光烛天均,则无非内也;移而之于人,亦内也;虫肝鼠臂,梦而为蝶,亦内也;无不与我而合符者也。业入而不舍,则恶至;而以外之繁,成内之缪,天均败之,器皆苦窳,物尽为碍,己亦愁伤而皆外矣。乃以求符合于外,而期于费以相贾,有人而身不容,有身而人不容,阴阳皆适以相贼,犹自以为能持其灵台,此南荣趎所以与人偕来而自相寇也。夫物无非内,安事求券于外?以天光照之,质且不立,名何从起?随移而宇恒泰定,天均之休无有不乐,虽有万恶之至,非其自召,何患之有哉!

道通,其分也;其成也,毁也。 其分者,成与毁耳。或毁分,通者不分。 所恶乎分者,其分也以备; 备,谓挟其所有。 所以恶乎备者,其有以备。 有以备,谓挟成心以防物。 故出而不反,见其鬼; 券外而出,不反其真,所见无非鬼者。已为鬼矣,谓之不死奚益? 出而得,是谓得死。 自谓有得,适得死耳。 灭而有实,鬼之一也; 形已灭矣,挟其成心,至死不释;其为有实者非实也,与为厉为孽之鬼一也,神者去之矣。 以有形者象无形者而定矣。 评曰:无成则无毁。象犹老子“执大象”之象,即于有形而得无形。 出无本, 评曰:心无所执滞。 入无窍; 评曰:不受外感。 有实而无乎处, 评曰:皆实而不止于一处。 有长而无乎本剽。 评曰:绵绵如一。剽同标。 有所出而无窍者,有实。 评曰:其实乃此而已。敔按:此所谓有实者,真有实也,诚已也,不滑之成也。 有实而无乎处者,宇也。 评曰:六合一气。 有长而无本剽者,宙也。 评曰:万古日新。 有乎生,有乎死;有乎出,有乎入;入出而无见其形,是谓天门。天门者,无有也。万物出乎无有。有不能以有为有, 凡有者,皆不能以有为有。人不能绘塑而为人,物不能雕琢而为物。 必出乎无有,而无有一无有, 圣人之无有,一天门之无有。 圣人藏乎是。

〔解曰〕 从天均而视之,参万岁而合于一宙,周遍咸乎六寓而合于一宇,则今之有我于此者,斯须而已。斯须者,可循而不可持者也。循之,则屡移而自不失其恒;持之,则所不容者多,而阴阳皆贼矣。知其为天均而道固通于一。一则无分,无分则无成毁,无成毁则不虞之生,万恶之至,皆顺之以天,无所庸其豫备也。物不胜备,而备者以无有为有,无往而不与鬼同趣,以适得死地。圣人知此之为心使而自贼,则所藏者恒自泰也,恒自定也。有形者,斯须之形;无形者,恒也。无形则人己两无可立之名:己无可立,而不挟所以然之理以出;人无可立,则浑然一体,而不开窍以受其入。宇则无可分畛之处矣,宙则前无本而后非剽矣。六合,一我之必游者也;万岁,一我之必至者也。反乎无有,而生死出入不爽其恒,均运焉耳。以此为藏,则以不际为际,而斯须各得,天且乐得以运乎均,是谓相天。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弗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将以生为丧也,以死为反也,是以分已。其次曰,始无有,既而有生,生俄而死;以无有为首,以生为体,以死为尻。孰知有无死生之一守者,吾与之为友。此三者虽异,公族也。昭景也, 《离骚》曰:昭、屈、景,楚之王族。 著戴也; 戴谓所从出之宗。 甲氏也,著封也; 某甲某氏,以所封之国邑为号。 非一也? 见为非一,实一也。

〔解曰〕 此言至人之所藏与其所修,合一而序相因也。以一物之始终、一期之生死而言,则首尻合为一体,因而守者斯须之循也。以本无而幻有者反于无以归真言之,则善生以善死也。以未始有生、未始有死,惟天均之运而我不受其败言之,则恒于泰定之光也。惟其泰定,斯以善生。善生以善死,则斯须可循而循之耳。藏之者,其至也;修之者,所从至之次也;初无异道,次序言之,至于三耳。

有生,黬也。 黬,乙减切,黑痕也。评曰:生乃太白之一点耳。 披然曰移是。 评曰:离披化去,移此而之披。 尝言移是,非所言也。 评曰:既言是矣,何从豫言之? 虽然,不可知者也。 评曰:言其不可知者尔。 腊者之有 胲,可散而不可散也。 评曰:虽移而固有不移者。按: ,牛百叶肚;胲,足指毛肉也。腊,腊祭也。秦以三戊祭为腊。《左传》“虞不腊矣”。腊,秦始建而自古称之也。旧说:如腊祭者分 与胲于俎上,是可散也;而总一牲之体,则不可散。 观室者周于寝庙,又适其偃焉, 偃,屏厕,溲溺处也。 为是举移是。 任其所化,虽至贱如厕,亦所必移。 请尝言移是。是以生为本, 评曰:此生死不离之本。敔按:此如释书之所谓无明,八识心王,生生不灭。 以知为师,因以乘是非, 知见常在,遂复生是非。 果有名实, 以名名物,以实归己。 因以己为质; 据所知以为质。 使人以为己节, 为之裁限,令人从己。 因以死偿节。 执其是非,以为必守之节,老洫不变,以死偿之。 若然者,以用为知, 用于世为知。 以不用为愚; 以显晦分知愚。 以彻为名,以穷为辱。 彻,通也。以穷通分,荣辱生。 移是,今之人也,是蜩与鸴鸠同于同也。 评曰:移是而执今日之生,以自命为人,不知与物无异。敔按:蜩与鸴鸠,其小同也,其笑鲲鹏同也。今之为人者与之同,是同于同也。若识“为是举移是”,而悟有生之黬,则鲲鹏亦物化耳,而况蜩鸴!

〔解曰〕 论至此而尽抉其藏,以警相求而不得者,使从大梦而得寤,尽化其贤能善利之心,而休之于天均,以不亏其形精而相天也。此巨才之化,天光之发,而庄子之学尽于此矣。生于天均之运,埏埴为瓮为缶之委形者,于太虚纯白之中而成乎形象,亦白练之点缁而已。其黬也,渐久而渝,则离披而解散。天弢解,天帙堕,非灭也。灭者必有所归,移此而之彼,彼又据为此矣。所移者未有定,而要以所移为此。观室者无不可观,观化者无不可化。寝可居,庙可祭,偃亦可御;则弹也,鸡也,鼠肝虫臂也,皆吾所必周遍咸观,以移焉而随均以黬者也。所可循者斯须耳。据一物以物万物,守一时以定千古,标一知一行一辩以胜群义,徒欲留黬而不能保其披然之且移;移而之他,又据他以为此;一人之肝胆自相胡越,而乱乃兴而不可止。一生以为本,不知他生之同此一本也。一知以为师,不知他知之同此一师也。他日之非吾者,即今日之是吾者,而心之斗也无已,穷通知愚交争而迷其故。移为鱼鸟而恶毛嫱,移为鱿麋而好鱼鹿;蜩与鸴鸠不知其为鲲鹏之移;而以斯须之同己者为同,且欲使人以之为节,天下之乱酿于此,而不知非天之使然,人自致之耳。夫惟知移者之又为彼,则知移者之初即此;止而翛然,已而侗然,形精不亏,则移焉而泰者恒泰,定者恒定,天光恒发,而大均以善其运行。至人之藏,卫其生而卫无穷之生,至矣。是则庄子之莹其灵台,而为万有不出之宗也。

碾市人之足,则辞以放骜; 蹍、辗通,音辇,跞也。放骜,自处无礼而请罪也。 兄则以妪, 兄蹍弟足,妪煦以拊而已。 大亲则已矣。 父辗子足,则付之不言。评曰:合一而相忘,则无是非。 故曰:“至礼有不人,至义不物,至知不谋,至仁无亲,至信辟金。 辟音璧,摒除也。郭象曰:“金玉者小信之质耳,至信则除矣。” 彻至之勃, 彻与撤同,撤去之也。 解心之谬,去德之累,达道之塞。贵、富、显、严、名、利,六者勃志也。 志羡于外故勃。 容、动、色、理、气、意,六者谬心也。 心为形役故谬。 恶、欲、喜、怒、哀、乐,六者累德也。 德以情迁故累。 去、就、取、与、知、能,六者塞道也。 道以迹徇故塞。 此四六者不荡胸中则正,正则静,静则明,明则虚,虚则无为而无不为也。 以上言至人之虚明。 道者德之钦也,生者德之光也,性者生之质也。性之动谓之为,为之伪谓之失。知者,接也; 恃知以与物接。 知者,谟也; 矜知以为己谋。 知者之所不知,犹睨也。 知不止于所不知,犹然邪目而欲见之。道者以下八句,言世人之伪失。 动以不得已之谓德,动无非我之谓治,名相反而实相顺也。 四六之中,各各相反。惟无是非,无彼此,名去而实无其质,则皆顺矣。

〔解曰〕 彼此对立以为偶,而不知其移焉而彼又此也。则以此为己,以彼为人,分之备之,各死于其乡。且欲强人合己之节,据为道而钦之,守为生之节而被之以为光,成乎其偏至之性而以为质,为而必伪,伪而必失。乃不知德缘于不得已,而无可钦;生者黬也,而非可炫之以为光;无我非彼,移焉即易,而无可为质。持四六之荡,以为贤能善利之归,而偕往偕来于胸中众矣。撤之解之,去之达之,相反者皆见其相顺,则放道以行,而仁义礼智无不至也。盖天下之物无非移者,故天下之理无非移者。市人父兄相易而喜怒迁,何彼非此?何非非是?无为而无不为,虚明以静,而正者恒正,则移而皆通,通而皆顺,斯以与无处之宇、无本剽之宙,圜转于天均而不逢其败。至人之藏,知其移焉而足矣。

羿工于中微而拙乎使人无己誉。圣人工乎天而拙乎人。 言仁义礼智信者,圣人也。 夫工乎天而俍乎人者, 俍与良同。 惟全人能之。惟虫能虫;惟虫能天。 虽虫亦有能,其能即天之能。 全人恶天!恶人之天!而况吾天乎人乎! 二恶字俱平声。在全人则恶有所谓天者,恶有所谓人之天者,而况有所谓吾立于天人之间乎? 一雀适羿,羿必得之,威也。以天下为之笼,则雀无所逃。是故汤以庖人笼伊尹,秦穆公以五羊之皮笼百里奚。 至贱之中而得贤相,惟好贤故贤无所逃。 是故非以其所好笼之而可得者,无有也。 评曰:尽天尽人,皆己之移也。按:不蹶蹶然恶之,则皆好也。

〔解曰〕 人已黬而有生,则其拙于天者多矣。无他,人尽芒而不知所移者之无定是,则各据其名实,以为实为节,以留黬而成乎伪。圣人知天之正而恶人之伪,乃欲矫其伪以反于天,而不知移之初无有定者,正者移而伪,而伪者抑将移而正也。故是非治乱待天均之至而无愁无伤,则于人俍,而于天固无不工矣。奚必以威加人,而自成乎拙哉!夫天亦均尔,恶有所谓天者!无天、无人、无吾,浑然一气。能不失其清虚静正之恒,则天下皆入吾之笼,而虫之能即天之能,天之能即我之能,无非可好者也;而后天全于灵台,而圣人者以道为钦,以生为光,以性为质,方且以四六为工,何足以与于斯!

介者拸画,外非誉也。 介,刖者。画,画衣也。刑人衣画衣。拸音耻,字书:拍也,拽也。外犹忘也。非,毁也。衣画衣而披拂之,安为刑人,不知毁誉也。 胥靡登高不惧,遗死生也。 胥靡,重罪徒人也。生不足乐,暋不畏死,故登高不惧。 夫复謵不馈而忘人, 复犹因也。謵、习通,谓因人之习也。馈,与人也。以善为惠而与人,则不忘人。因人之习者,无以与之而两忘矣。又按字书:謵,丑涉切,小言也。馈,一本作愧,一作 。 ,都罪切,诨言也。不 ,谓妄而不妄也。复謵,谓重言,不 ,谓寓言卮言,亦可通,凡所言者,皆外毁誉、遗死生之言,而忘人者也。 忘人因以为天人矣。故敬之而不喜,侮之而不怒者,惟同乎天和者为然。出怒不怒,则怒出于不怒矣;出为无为,则为出于无为矣。欲静则平气,欲神则顺心,有为也欲当,则缘于不得已。不得之类,圣人之道。 欲静、欲神、欲当,俱似不能无欲,而缘于不得已,则有欲一无欲也。有欲一无欲,此之谓笼。

〔解曰〕 夫休之以天均,而以天光照其所移,则无彼非此,无此非彼。无此非彼,无彼非此,则不见有人,不见有己,因人之习而我无所与。无所与,则人之为䜣为拒皆忘,而自无喜怒。然而斯须之循,不能无所为也。此颜成子游所以疑形之不可使如槁木,心之不可使如死灰也。夫斯须之循,不得已而应之。平气顺心,而喜怒未尝不可用。则寓庸者,因是以循斯须之当,而特不执之以为至当。夫然,则畏垒之人,苟欲俎豆,亦何必不俎豆乎?无他,惟其所好,而要不出于吾之笼也。此全人应物之权也。言此以明休天均者之所以阅人阅世而应帝王,究亦未始出吾宗,是庄子应迹之绪纶也。

《庄子解》卷二十三终

更新于: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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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佚名 · 著
  • 四分戒本疏

    《四分戒本疏》又名《四分律戒本疏》、《四分戒疏》。佛教戒律注疏。作者不详。或首题:“沙门慧述”。四卷。北图有藏12等三十七号,其中不少卷子首尾可相接。英法等国藏有S.1144、P.2064等近二十号。《敦煌劫余录》谓:此文“与唐法砺所撰之《四分戒本疏》互校,文句虽有出入,意旨要自不殊。考《续高僧传·法砺本传》:‘讲律临漳,休与有功。’《慧休本传》亦云:‘尝听砺公讲律。’此疏或即慧休法师听讲时笔录。而今藏本殆后人依据慧师所录,增益而成耶?”此文分门与法砺疏同,内容亦较接近。但沙门“慧”是否名“慧休”,或“慧述”本身即为人名,待考。此文与法砺疏是何关系尚需研究。历代大藏经未收,日本《大正藏》将卷一、二、三等三卷收入第八十五卷。

    佚名 · 著
  • 性命古训辨证

    《性命古训辨证》傅斯年著,1947年商务印书馆版,分上下2卷,共22章。辨证了周代金文中生、令、命三字之统计及字义;《周诰》中性字、命字;《诗经》、《论语》、《左传》、《国语》中之性字、命字;告子、孟子、荀子,《吕氏春秋》言性之本原及区别;生字与性、令、命诸字之语言学关系;阐释了周初人之帝、天、天命无常之义;诸子天人论道源;自类别的人性观至普遍的人性观;《墨子》非命论;汉代性之二元说,理学之地位。本书是为辨证阮元《性命古训》而作,对研究中国伦理学史有一定参考价值。

    傅斯年 · 著
  • 大乘四法经释抄

    《大乘四法经释抄》大乘四法经释抄,一卷,佚名,编号二七八四。

    佚名 · 著
  • 庄子解

    《庄子解》解说《庄子》一书的著作。中华书局1964年本,1册,33卷。王夫之著,王敔《增注》,王孝鱼整理。此书说解《庄子》,注重其思想内容及方法。每篇之首,冠以篇解,综括全篇大意。每段之后,加以解说,以描述庄子的思维过程。王氏认为《寓言》和《天下》乃全书序例,非庄子本人不能写出,内篇亦出庄子之手。对杂篇《庚桑楚》尤为重视,以为庄子基本思想已囊括其中。《让王》、《说剑》、《渔父》、《盗跖》四篇定为赝作,屏不解说。至于各篇中单词句义,也往往有新的解释。此书评《庄子》,志在除去前人以儒佛两家所作的附会,还其历史本来面目,同时还隐为指出其局限。王敌对本书的《增注》,引用古今各家之说颇多,对明代名著,亦偶有采录。此书整理时用金陵刻本作底本,参校湘西草堂本。书前有点校说明,以及清王天泰、董思凝的两篇序言。

    王夫之 · 著
  • 论道

    《论道》哲学著作。金岳霖著。为作者建构自己哲学体系的本体论著作。除绪论外,分8章。书中所说的“道”,既源于中国传统哲学,又不完全与之相同。如老子所说的道是“先天地生”的“万物之宗”,而金氏的道主要是指宇宙万事万物川流不息运动变化的根据、历程和规律。同时也吸取了西方哲学家休谟《人性论》混淆理与势、否定客观规律的教训,认为“理有固然,势无必至”,因而从本体论上解决了被休谟动摇了的科学理论基础问题。所以作者认为,他的“道”是“不道之道,各家所欲言而不能尽的道,国人对之油然而生景仰之心的道,万事万物之所不得不由,不得不依,不得不归的道”(《论道》商务印书馆1987年版,第16页)。作者认为,世界上存在三大文化区:希腊、印度和中国。“每个文化区有它的中坚思想,每一中坚思想有它最崇高的概念,最基本的原动力。”(同上书第16页)中国思想中最崇高的概念是道,中国思想与感情两方面最基本的原动力也是道。作者以道作为他哲学体系的基本概念,说明他要发扬和继承中国文化的传统精神。书中把逻辑分析方法应用于哲学研究,在旧中国亦开风气之先。本书由商务印书馆1940年出版,1987年重印。

    金岳霖 · 著
  • 新庵译屑

    《新庵译屑》《新庵译屑》,九十题九十四篇。署“上海新庵主人译述”。光绪三十四年八月(1908年9月),吴趼人应周桂笙(即新庵主人)之请,为之编辑并作序。并将周桂笙原为《知新室新译丛》所写《弁言》置于卷首。但当时并未以单行本出版。吴趼人去世后,周桂笙大约又增加了若干篇目,计得九十题九十四篇,与其所著《新庵随笔》合编为一册,合称《新庵笔记》,其中卷一、卷二为《新庵译屑》上、下,卷三、卷四为《新庵随笔》上、下,并增任堇《序》一篇,于1914年8月由上海古今图书局出版。 《新庵译屑》所收作品来自四个部分: (一)《知新室新译丛》,共计二十篇,全部入选《新庵译屑》。 (二)《新庵译萃》,共计六十七篇,入选《新庵译屑》者五十九篇。 (三)《自由结婚》,同题四篇,均入选《新庵译屑》。 (四)散作十题十一篇,除《俭德》一篇选自《新庵随笔》外,未见在报刊上发表,可能是周桂笙新增译作。 在《新庵译屑》九十题九十四篇译作中,吴趼人加评者三十二篇。此外,原《新庵译萃》中有一篇《欧洲糖市》,也附吴趼人的评语,而《新庵译屑》漏收,今为之补入。如此,《新庵译屑》总计为九十一题九十五篇,其中吴趼人加评者三十三篇。

    吴趼人 · 著
  • 律戒本疏

    《律戒本疏》律戒本疏两种各一卷,一,首缺,北周玄觉题记,编号二七八九。二,首缺,西魏昙远题记,编号二七八八。

    佚名 · 著
  • 先秦学术史

    《先秦学术史》收录傅斯年有关先秦学术研究的相关内容。主要内容包括:战国子家叙论、与顾颉刚论古史书、论孔子学说所以适应于秦汉以来社会的缘故、战国文籍中之篇式书体等内容。

    傅斯年 · 著
  • 律杂抄

    《律杂抄》律杂抄,一卷,首缺,编号二七九〇。

    佚名 · 著
  • 小经理

    《小经理》现代短篇小说。赵树理著。沈阳东北新华书店1948年8月初版。列入“大众文艺小丛书”。作品描写了解放区供销合作社新旧人物矛盾和斗争的故事。三喜“从小就是个伶俐的孩子”,但是“因为家穷”,“没有念过书,不识字”,“长大了不甘心,逢人便好问个字”,“也认了好几百”。1942年减租减息后,他在与合作社旧经理、原来的高利贷者张太的斗争中,表现积极,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此后群众推选他任合作社经理。当上经理后,三喜暗下决心刻苦学习,克服缺少文化的困难,掌握了合作社的业务知识,战胜了思想上还没有转变过来的掌柜王忠的捉弄和刁难,如磨洋工、装病等,办好这个小小村的合作社,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小经理。小说以通俗、形象的语言,简短的篇幅,表现了合作社运动中成长起来的新人。

    赵树理 · 著
  • 陶甓公牍

    《陶甓公牍》晚清徽州知府刘汝骥所编撰,清宣统辛亥(1911)夏安徽印刷局校印,刘汝骥在晚清新政时期组织对徽州进行社会调查的文献汇编,凡十二卷:卷一“示谕”;卷二至卷九“批判”,包括吏科、户科、学科、兵科、刑科、工科、宪政科等;卷十“禀详”;卷十一“笺启”;卷十二“法制科”,包括民情习俗、风俗习惯、绅士办事习惯等。内容涉及晚清徽州政治、经济、教育、文化、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极具史料价值,是研究晚清徽州乃至中国社会政治、经济转型、民众生活及社会变迁等翔实而珍贵的第一手史料。

    刘汝骥 · 著
  • 实干家潘永福

    《实干家潘永福》赵树理著。发表于《人民文学》1961年4期。取材于真人真事的传记体小说。潘永福是山西沁水县农民出身的干部,参加革命前热心为群众办事,又有熟练的生产技术,深受群众爱戴。参加革命后当了农村干部,始终保持劳动人民本色。作品着重表现他在1959年和1960年办农场、修水库等工作中深入群众,调查研究,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的作风。尤其在经营管理上,讲究实际,精打细算,管理有方。作品选择人物一生中的若干典型事例,热情歌颂了对社会主义事业具有高度责任心的无产阶级实干精神,是对当时“浮夸风”的有力批判。小说一发表,是一篇切中时弊、醒人耳目的优秀之作。

    赵树理 · 著
  • 宗四分比丘随门要略行仪

    《宗四分比丘随门要略行仪》宗四分比丘随门要略行仪,一卷,首缺,编号二七九一。

    佚名 · 著
  • 地持义记

    《地持义记》佛典注疏。作者及原经卷数不详。似为五卷。首残尾存。尾题“《地持义记》卷第四。沙门善意抄写受持流通末代。”是对北凉昙无谶译《菩萨地持经》的疏释。现存残卷自卷七“云何菩萨四无碍慧”疏释至卷八《法方便处菩萨相品第一》末。因卷一佚亡,故科分不清,但释义精辟扼要,研究者或谓作者受真谛译《大乘起信论》影响。据《新编诸宗教藏总录》,隋慧远撰有《地持经义记》十卷,今唯存三卷,已编入日本《卐字续藏》,但与此《义记》不同。历代大藏经未收,后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

    佚名 · 著
  • 三部律抄

    《三部律抄》三部律抄,一卷,首缺,旷许题记,编号二七九三。

    佚名 · 著
  • 后山谈丛

    《后山谈丛》四卷。宋陈师道 (1053—1101)撰。陈师道字履常,一字无己,号后山,彭城 (今江苏徐州)人,博学精深,熟通诸经,喜作诗,与苏轼、黄庭坚、秦观、张来、晁补之、李荐并称“苏门六君子”。由苏轼等荐为棣州 (今徐州)教授,徽宗时,官至秘书省正字。著有《后山集》、《后山谈丛》、《后山诗话》传于世。此书陆游《老学庵笔记》疑为后人伪托,或以为是其少时所作。余嘉锡 《四库提要辨证》考证: 陈师道《后山集》前,有其门人魏衍附记,称 《谈丛》、《诗话》别自为卷,故此书确为陈师道所作。此书所记皆宋代政事、边防、朝野琐事、文人轶闻等,共二百七十一条,对研究宋史有一定参考价值。文笔简洁高古,颇具文学性。有 《四库全书》本、《宝颜堂秘笈》本、《学海类编》本、《丛书集成初编》本、《后山集》后附刊本。1989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李伟国点校本,与 《萍州可谈》合刊。

    陈师道 · 著
  • 十六大罗汉因果识见颂

    《十六大罗汉因果识见颂》天竺沙门阇那多迦译,范仲淹序,其内容乃十六国大阿罗汉为摩拏罗多等诵佛说因果识见悟本成佛大法之颂偈颂皆押韵语义俱妙。经首有对“因果识见”的题解:因者因缘;果者果报;识者识自本心;见者见其本性。若因缘有善果报有福则自识其本心见其本性使万法不生当得成佛。

    佚名 · 著
  • 妙法莲华三昧秘密三摩耶经

    《妙法莲华三昧秘密三摩耶经》全一卷。唐代不空译。又作大莲华三昧秘密三摩耶经、无障碍经、莲华三昧经。收于卍续藏第三册。本经系以密教观点来解说妙法莲华经,全经以金刚萨埵之请问及大日如来之答说形式所成。其内容,初举‘归命本觉心法身’等二颂八句之本觉赞;此赞偈颇为著名,被视为古来三世诸佛随身之偈,又为一切众生成佛之文。次述法华经二十八品中之前十四品以文殊为本尊,后十四品以普贤为本尊之义,并阐说五重、九重之普贤。其后又于方便秘密三摩耶品、见宝塔秘密三摩耶品等诸品之中,分别宣说‘十如是’与‘八叶九尊’之配当方法、宝塔与法华经根本一字阿字之深旨、提婆达多之本源、龙女及草木成佛之密咒、久远实成如来之尊形、心真言、住所,与常不轻菩萨礼拜之意义等。

    佚名 · 著
  • 甲申纪事

    《甲申纪事》记录明末史事的丛刻,又名为《甲申纪闻》。明代冯梦龙辑。共十三卷,附录一卷。五月一日,清军进占北京城。紧接着,明朝残余势力又拥戴福王朱由崧登基,在南京建立了弘光小朝廷,史称“南明”。同年九月,“九王子”顺治帝从沈阳迁至北京,将北京定为清朝首都。从此,开始了清王朝将近二百七十年统治中国的历史。关于这一年的史事,有许多文人墨客对其挥毫泼墨,有的记叙当时事变的过程,有的记录明亡时诸大臣的各种言行,还有的搜集各种轶文怪事敷演为文。冯梦龙的《甲申纪事》便是汇集记载甲申之年史事的诸多野史稗乘稍加编辑而成的,当然,其中也有两卷是作者自己的创作而成的,如第二,第三卷。

    冯梦龙 · 著
  • 书集传

    《书集传》《尚书》学著作。宋蔡沈所作《尚书》注本。六卷。蔡从学于朱熹,朱熹死前一年命蔡作此书,故书中不少地方融进了朱熹的学说成果。其自序说:“沈自受读以来,沈潜其义,参考众说,融会贯通,乃敢折衷。微辞奥旨,多述旧闻。二典三谟,先生盖尝是正,手泽尚新,呜呼,惜哉!《集传》本先生所命,故凡引用师说,不复志别。”该本遍注梅赜所献《古文尚书》五十八篇,并于篇中分别标明今文古文的有无,改正《孔传》的训诂。疏通证明,比孔颖达疏简易清晰,且大体精当。元代将此书与古注疏并立学官,而独此书倍受士子青睐。明代永乐年间,胡广奉敕撰《书传大全》,用《蔡传》为主,此后,一直用作试士的标准注本,直到清末科举制度废止时。该书于宋理宗淳祐(1241——1252)年间由其子蔡杭进于朝廷时,附有《小序》一卷,专门辨驳百篇《书序》的讹误。元末明初的刊行本尚连《小序》,然《宋史·艺文志》所著录者亦止六卷,似不包括《小序》。有《四库全书》本。

    蔡沈 · 著
  • 德育鉴

    《德育鉴》近代梁启超编纂。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十二月作为《新民丛报》临时增刊发行。分《辨术》、《立志》、《知本》、《存养》、《省克》、《应用》六章,其重点在《知本》一章。认为“道德之根本则无古无今无中无外而无不同”,“道德者,不可得变革者也”(《德育鉴·例言》)。在道德修养方法上批评朱熹而推崇王守仁,认为“朱子之大失,则误以智育之方法为德育之方法”,是“头痛灸头,脚痛灸脚”,抓不住根本,终无收效之期(《德育鉴·知本》);王守仁专主“致良知”,是“专治病根”,可以收到“一了百了”的效果。宣称“致良知”说“是千古学脉,超凡入圣不二法门”(同上)。认为“今日求精神教育”时“惟有奉阳明先生为严师”,以王学为“独一无二之良药”(同上)方可。收入《饮冰室合集》的《专集》第6册。

    梁启超 · 著
  • 至大金陵新志

    《至大金陵新志》元南京都邑志。十五卷。元张铉撰。刊行于至正四年(1344年)。该志采用纪传体,分为图考、通纪、世表、代表、志、谱、列传、摭遗、论辨。图考“以著山川郡邑形势”;通纪“以见历代因革,古今大要”;表、志、谱、传“以及天人之际,究典章文物之归”;摭遗论辨“以综言行得失之微,备一书之旨,文摭其实,事从其纲”。卷一,地理图。卷二,金陵通纪。卷三,金陵表。卷四,疆域志。卷五,山川志。卷六,官守志。卷七,田赋志。卷八,民俗志。卷九,学校志。卷十,兵防志,卷十一,祠祀志。卷十二,古迹志。卷十三,人物志。卷十四,摭遗。卷十五,论辨。

    张铉 · 著
  • 诗经世本古义

    《诗经世本古义》二十八卷。明何楷撰。楷字元子,镇海卫(今属浙江省)人。楷博综群书,尤邃经学。天启进士。值魏忠贤乱政,不谒选而归。崇祯间迁科给事中,举劾无所避。杨嗣昌夺情入阁,楷劾之,忤旨贬二秩。福王命掌都察院,几为忌者所害。漳州破,抑郁而卒。着有《周易订诂》、《诗经世本古义》。是书论《诗》专主孟子“知人论世”之旨,依时代为次,故名曰“世本古义”。始于夏少康之世,以《公刘》、《七月》、《大田》、《甫田》诸篇为首;终于周敬王之世,以《曹风·下泉》之诗殿后。计三代有诗之世,凡二十八王,各为序目于前。又于卷末仿《序卦传》例,作属引一篇,用韵语排比成文。凡名物训诂,考证详明,典据精确,有可取之处。然于史实颇多舛误,读者当引以为鉴。是书有清嘉庆二十四(1819)年谢氏刻本。清徐时栋校并跋,另有《四库全书》本。

    何楷 · 著
  • 雨山和尚语录

    《雨山和尚语录》二十卷,清上思说,有塔铭。南岳下第三十七世,嗣巨渤恒。卷第一住庐山镜湖院语,卷第二住延令庆云寺语,卷第三住延令庆云寺语,卷第四住东鼓法轮寺语住龙舒白云院语,卷第五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六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七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八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九住如皋大觉院语,卷第十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一住昭易极乐院语,卷第十二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三住海虞三峰清凉院语,卷第十四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五机缘,卷第十六颂古,卷第十七诗偈,卷第十八法语书问,卷第十九杂着,卷第二十佛事。

    雨山上思 · 著
  • 清河书画舫

    《清河书画舫》十二卷。中国书画著录书。明代张丑撰。丑生平在《张氏书画四表》中著录。此书成于明万历四十四年,取黄庭坚“米家书画船”诗句意为此书名。前有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严诚序及例略。卷一至卷二为三国、晋(莺字号、嘴字号),卷三至卷五为南北朝、唐、五代(啄字号、花字号、红字号),卷六至卷十一为宋元(溜字号、燕字号、尾字号、点字号、波字号、绿字号),卷十二为明(皱字号)。全书共收自晋钟繇至明仇英一百四十家。其中书家包括少数书兼画家共七十人左右,书画几乎各占一半。以书画家为纲,以其书画作品流传者为目。首列真迹,次采与真迹有关之题跋等,各注所出。其题跋有录自真迹,有录自书画史、书谱、书品、题跋、著录及各家文集,有据传闻补入。均为有作者生平、作品的形成、品评、流传、递藏、鉴定等方面的内容。时有张丑进行评论及考证的按语。所采详备,考证亦精审。故《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认为“明代赏鉴之家考证多疏,是编独多所订正”。如《宋史·米芾传》载米芾卒年四十八,而米芾尚有四十八岁以后所作真迹流传;张丑据此考证,认为米芾生于皇祐三年(1051年),卒于大观元年(1107年),年五十七,恰与米芾印迹“辛卯米芾”相合,足补《宋史

    张丑 · 著
  • 丽情集

    《丽情集》宋代文言传奇小说集。北宋张君房纂辑。是书专录“古今情感事”,故名。原本二十卷,《郡斋读书志》著录,今已佚。《类说》、 《绀珠集》均收有此书,但均为摘引片断, 不是原文。宛委山堂本《说郛》所收,与《绀珠集》大致相同,似即据后书转录。今人程毅中撰《〈丽情集〉考》, (刊《文史》十一辑),以《类说》本为基础,广征宋、元、明人著作,辑考此书的篇目、本事、作者及出处等,共得三十八篇。

    张君房 · 著
  • 蕉庵诗话

    《蕉庵诗话》魏元旷的《蕉庵诗话》及其续编在民族意识领域总体以满汉民族关系探讨为中心,围绕社会鼎革导致的遗民思想与遗民意识内容,具体落脚在以下方面:称颂遗民节义,斥责临危易主、变节之人,记录变名、易服、复辟之故事,蕴归隐之志,以史笔载录诗词,以春秋笔法展现"孤露遗臣"之情怀。这种"关乎时政"的特征固然与诗歌理论的贫乏有关,但更多地反映了社会鼎革下作者的民族情感变化及在社会转型中的心态。

    魏元旷 · 著
  • 献贼纪事略

    《献贼纪事略》作者无名氏。不分卷。本书主要记述明末陕西农民起义军首领张献忠事迹,对其起义始末记述较为完整,是研究明末农民起义大西军的重要资料。中华书局1959年出版整理本。

    佚名 · 著
  • 千金宝要

    《千金宝要》医方著作。6卷。唐孙思邈原撰,宋郭思编纂于宣和六年(1124年)。此书乃选取《千金方》中部分医论和有效单方,使人知防病于未发之前及已病后治疗之法;并附有郭思及他人效方。分妇人、小儿、中毒等17篇。为使之广泛流传,宣和六年(1124年)刻碑于华州公署;迄明景泰六年(1455年)杨胜贤以石碑于冬月不便摹印,始易刻木板印行。明隆庆六年(1522年)秦王守中喜其方之简便,药之近易,鉴于天下之游耀州真人洞者,岁无虚日,日无虚时,因刻石于洞前。其碑现仍完整珍藏陕西耀县药王山真人洞前千金宝要碑亭内。现有明隆庆六年刻石之拓本及清嘉庆十二年(1807年)以后的近10种刊本、石印本。

    郭思 · 著
  • 续通典

    《续通典》中国典章制度史专著。清乾隆时三通馆史臣奉敕编修。成书于乾隆四十七年(1782)到乾隆四十九年(1784)之间,有武英殿刊本,浙江书局复刻本,1935—1937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出《十通》合刊本,本书影印精装1册。本书为《通典》之续书,共150卷,分类大致与《通典》相同,仅把兵与刑分列,计为9典。包括《食货典》16卷、《选举典》6卷、《职官典》22卷、《礼典》40卷、《乐典》7卷、《兵典》15卷、《刑典》14卷、《州郡典》26卷、《边防典》4卷。记载唐至德元年(757)至明崇祯十七年(1644)间史事,以明代典制为最详。资料除来自正史外,还引用了《唐六典》、《唐会要》、《五代会要》、《册府元龟》、《太平御览》、《山堂考索》、《契丹国志》《大金国志》、《元典章》、《明会要》、《明集礼》以及唐宋元明各代文集、奏议等。资料较为丰富,编排亦较条理,对研究这一时期的政治、经济制度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本书内容与《续通志》、《续文献通考》有些重复。

    多人 · 著
  • 温疫论

    《温疫论》《温疫论》亦作《瘟疫论》,系温病专书。2卷,补遗一卷。明·吴有性撰。书成于1642年(崇祯15年)。书中讨论瘟疫证治,吴氏谓“温”、“瘟”二字没有区别,都属于温热病范围,因以“温疫”名书。书中阐明了瘟疫与伤寒相似而迥殊的新见解,认为“温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又称疠气、戾气)。指出瘟疫自口鼻而入,伏于膜原,其邪在不表不里之间;其传变有九。又列举温疫与伤寒相反的十一种情况(如脉、舌等的不同),提出温疫先里后表,里通表和的治疗总原则,创用达原饮、三消饮等方剂予以调治,开后世治温疫一大法门。原书2卷未多加诠次,很象是随笔记录而成。清代编《四库全书》时,将下卷安神养血汤、太极丸等条,以及成书后陆续补入的正名、伤寒例正误、诸家瘟疫正误等篇,并为一卷,以作补遗。《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评此书曰:“瘟疫一证,始有绳墨之可守,亦可谓有功于世矣。”同时指出书中不足为:“其谓数百瘟疫之中,乃偶有一伤寒;数百伤寒之中,乃偶有一阴证,未免矫枉过直。”该书问世后,流传甚广,康熙年间日本即有刊本,国内翻刻本及阐释发挥之书甚多,建国后有多种铅印书及评注本。

    吴有性 · 著
  • 现报当受经

    《现报当受经》佛教经典。著译者不详。一卷。本经的主旨是讲罪业报应。谓一妇人因嫉妒,杀害妾生之子,后世得种种恶报。又因曾解衣带布施辟支佛,故后值佛拯救。此经最早见录于《大周刊定众经目录》,被判为伪经,故历代大藏经未收。敦煌遗书中有收藏,后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是否疑伪经尚需研究。

    佚名 · 著
  • 像法决疑经

    《像法决疑经》中国人假托佛说所撰经典。作者不详。一卷。本经谓如来应常施菩萨所问,回答未来像法世界中众生作何福德最为殊胜的问题。认为应修慈悲心,布施贫穷孤老及至饿狗,提出布施更胜于敬佛法僧三宝,为六度之首。经中对像法期中,僧俗人等的造恶及佛法的颓废作出种种预言,谓善必有恶,盛必有衰,虽佛法亦不能免。最后谓未来世四辈弟子能于本经生欢喜心,所得功德无量无边。本经最初见录于《法经录》,被判为伪经,但后世亦有人持不同意见。历代大藏经未收,敦煌遗书有收藏。日本曾据传入的经本收入《卐字续藏》。敦煌出土后,又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

    佚名 ·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