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不久约翰一定会向我们发起猛烈的进攻。虽然我们人数上没有优势,但是我们有二十支枪。我们在工事里、位置上占优势。只要我们部署好,一定会给他们再来一个迎头痛击!”
斯船长说完重新审视木屋一番:“屋子的东、西、南面各有两个射击孔,而北面有五个,我们可以把武器放在屋子中央的柴火堆上面,供大家取用。”说完又在屋子中央摆上了一排弯刀。
“把炉火熄灭,我们不用把自己熏得什么都看不见。”斯船长说完,乡绅把生火的铁篓子整个儿扔到外面的沙地里。
“霍金斯,你去吃早饭,在自己的岗位上吃。”船长说,“不吃饭可不行。”
在我匆匆吃早饭的时间里,船长已经想好了新的方案:“李医生,你负责把住门,”他说,“注意,待在里面,从门廊往外射击。亨特,负责东面。乔埃斯,你站在西面。特里罗尼先生,你的枪法最好——你和葛雷得负责最重要的北面,有五个射击孔。一定要防止他们上到这面来,从射击孔里向我们开火,那样情况就不妙了。”最后船长看了看我:“霍金斯,我们两个枪法都不怎么样,就在屋中央给他们装弹药。”
待到部署完毕,寒气早已退去,海岛上开始升腾起热气,把沙子烤得发热。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的衬衣领子已经被我褪到肩膀上,仍然没有看到海盗的影子。
“请问,船长,”乔埃斯打破沉默,“看到什么人的话,我可以射击吗?”
“当然!开枪!”船长大声喊。
又这样过了十几分钟——直到乔埃斯猛地开火。
马上,密集的枪声也回敬过来。
“打中了吗?乔埃斯。”船长接过枪装上弹药,”李医生,你那边怎么样?有几个人?”
“我想没有打中。”乔埃斯说。
李医生回答:“三个。我看到是三次闪光。”
而葛雷和乡绅有点手忙脚乱:“我们北面至少有八九个。”
显然,海盗们是从北面发起进攻的。还来不及细想,一小群海盗呐喊着从北面树林里向木屋冲过来。
乡绅和葛雷猛烈射击,“倒了三个!四个进来了!”乡绅喊道。
密集的子弹落在木屋的墙壁上,不过没有被射穿。四个海盗已经翻越了栅栏,进到院子里面。与此同时,一颗子弹擦过门廊,李医生的枪被击得粉碎。
水手长安德森的脑袋突然出现在北面的一个射击孔。“杀死他们!一个不留!”他叫嚣着。同时一个海盗抓住了亨特的枪拼命往外拖,然后对准脑袋,给以重重的一击。可怜的亨特没吭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另外一个海盗在绕着木屋跑了一圈以后,突然出现在门口,举起他的弯刀就向李医生砍去。
现在我们的处境非常艰难。之前还是我们在掩体里朝敌人射击,现在就完全颠倒过来:我们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屋内的浓烟还没有散尽,杂乱的枪声、呐喊声,尖叫声,呻吟声充斥着我们的耳朵。
混乱之中,忽然听见船长大喊:“冲出去,到外面去,跟他们拼,拿弯刀!”
我顺手在柴禾堆上抓起一把弯刀,朝着门廊的光亮处冲过去。有人在我小手指上划了一刀,痛得我眼泪直流。但是我顾不得转过头去看,只向外面拼命地冲。外面明朗的阳光下,我正好看见李医生在一个海盗脸上砍了一刀,那海盗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我绕过木屋的一个转角,便遇到安德森,他提起弯刀像向我劈过来。就在这个危难时分,我向一侧躲闪,没有站稳,跌在沙地上,滚下了斜坡。
当我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形势已经戏剧性地发生了逆转。安德森通过射击孔往里射击的时候,被打中了,躺在地上痛苦挣扎。另一个在发愣的当儿,就被葛雷一刀结果了性命。这样,加上之前被李医生砍到的那个,越过栅栏的四个海盗已经被结果了三个。我向栅栏望过去,几个海盗正抱头鼠窜,其中有一个还戴着红睡帽。他们几秒钟便消失在树林里。
我和葛雷以及李医生全速跑进木屋。海盗们可能会再攻进来,战斗随时可能再发生。屋内的烟雾已经散尽,所有状况一目了然。乡绅扶着斯船长:“船长受伤了。”
“他们全部跑掉了吗?”斯船长脸色苍白。
“我想是的,谁不想跑呢,除了躺在地上的那五个。”李医生回答。
战况一眼就能看出来,很明显。“我们三个对他们五个。不错!比起最开始他们十九个对我们七个,现在已经非常好了,想想那个时候的处境,真是艰难啊!剩下我们四个对他们九个。”
后来我们才知道,海盗们当时只剩下八个人。那个在船上被乡绅打中的人,当晚就一命呜呼了。
李医生检查了昏迷的亨特,由于肋骨被折断,在倒下去的时候颅骨又被撞碎,看来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我们的这位朋友晚上发出哼哼的声音,大声而急促的喘气,就像“本葆上将”旅店里中风的比尔·彭斯一样,不知何时就去见了上帝。
斯船长的伤势也不轻,所幸并没有生命危险。他先是吃了安德森一枪,伤到了肺部。后来又被打中了小腿,两个星期之内不能行走。李医生说最好连话也不要说——如果能够控制的话。
我受伤的小指头没什么大碍,李医生给我贴了膏药,扯了扯我的耳朵以示安慰。
海盗们并没有卷土重来。斯船长猜测他们可能是已经分到了当天的口粮,今天应该不会再来了。不过我们还是宁愿冒着危险,到屋外去做午饭。屋内伤员的哀叫声让人惨不忍闻。
吃过午饭,我们的三个头儿聚在木屋的东边角落召开军事会议,我和葛雷在西边的角落里,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当他们商讨完毕时刚过正午,李医生怀揣手枪,戴上帽子,腰间挂一把弯刀,肩上再扛了一支滑膛枪,走出了木屋。
“噢,老兄,李医生疯了吗?他要做什么?”葛雷惊叫道。
“他没疯。就算我们都疯了,他也是唯一正常的一个人。”我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去找我们的朋友野人本·戈恩去了。”www.lzuowen.com www.LzuoWen.Com
更新于:3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