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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甲申纪事 冯梦龙 2024-10-06

《燕都日纪 无名氏》

●龙辑《纪闻》已毕,且付剞劂矣。复有传来《燕都日纪》一册,不知出自谁手,其叙事颇详,多前所未闻,且云出于目击,自三月朔迄四月十三,凡四十二日事。并刻,以备史臣参酌之用。

三月初一日,昌平兵变,京师戒严。

初二日,闻山陕之民降贼殆遍,独榆林镇兵发愤力战,歼贼甚多,卒被屠戮,抚臣冯师孔死之。【冯师孔死封疆】

初三日,奉旨守城。凡勋卫科道等官,分守九门,盘诘出入。是日,加辅臣魏藻德兵部尚书,往南调兵;方岳贡户部尚书,往南督饷。不果行。放首辅陈演、次辅蒋德璟回籍,演、璟不敢出城。

初四日,召对百官。遣襄城伯李国桢练京营兵【此时方练兵,晚矣!】,守西直门。

初五日,报督师辅臣李建太病【此病非药可治】,兵士逃亡略尽。又遣太监杜之秩、总兵唐通协守居庸关,发内帑数万充饷。

初六日,会议江南总督,并练兵输饷事宜,廷臣举旧司马张国维从之,进总兵左良玉、唐通、吴三桂、黄得功伯爵总兵,刘泽清、郑之龙都督世袭。总宪李邦华奏请东宫抚军江南,兵科光时亨贼臣!驳止之。邦华之请,大是,而科臣沮之何也?

初七日,陷大同。

初八日,陷宣府。是日,闻抚臣蔡懋德被难。

初九日,破阳和地方。官民望风迎附,无一格斗者【可叹!】。是日,大司马张国维单骑南行。

初十日,拨马飞报贼信益急,戒备尤严。特旨进太康伯张国纪【无聊之■】、嘉定伯周奎为侯,馀升奖有差【张、周进爵亦以助饷故】。借饷及万者建坊,百官相率议助,有以衙门分任者,有以省直汇集者,内官莫不蠲输,仅数十万。

十一日,颁罪己之诏【惜其已晚】张示各处。

十二日,召对翰林院等官,特授编修陈名夏、兵科都给事中兼户科,魏学濂、方以智、周钟俱有条议。是日,顺天抚臣杨鹗出巡避贼,督学陈纯德按临遵化,亦中道逃回。

十三日,增各门兵,兵饷措处益艰,人止给钱一百可怜,兵心益懈。

十四日,起复内臣曹化淳。化淳经事故璫魏忠贤,奏言「忠贤若在,时事必不至此」。上恻然,传谕收葬忠贤骸骨。【忠贤之骨尚可收,何不召用冯涿州耶?】

十五日,报居庸关破,唐通、杜之秩迎降,抚臣何谦被执,死之。【何谦死封疆】

十六日,黎明破昌平州,焚十二陵享殿,分兵劫通州粮储【一路无备,可恨!】。诸营自沙河而进,直犯平子门,终夜焚掠,火光烛天。

十七日,上召对司马张晋彦,令调兵勤王。司农吴履中议各犯官捐赀赎罪,诸臣束手无策。上泣下,诸臣亦相向泣而已【贼岂怕哭?】。是日,改授科道官【贼岂怕科道?】十八员,分守九门。

十八日,上传取箭帘数千,挂于紫金城内,内官不论大小老幼【贼岂怕内官?】,悉派九门,以充城探。先是,连旬天气阴惨,日色无光,是日大风骤雨、冰雹雷电交至,人情愁惑更甚。九门闭塞,炮声不绝,或云内外交通可恨!,不入铅弹,惟有空响,一人不伤【监督勋卫何在?】。午后,贼犯章义门益急,先于逃兵中混入贼兵数百,城中伏发,我兵惊溃,门遂破。各守城勋卫逃免【勋卫可逃乎?】御史王章被杀王章死难。是夜,上同司礼监微行前门,见事且危甚,步至成国公府中,门役以赴席未归辞【想赴贼迎风酒筵矣,丧心至此,吾恨不寸磔之!】,怆然大叹,回宫时已夜分矣。闻公主亦奔至嘉定府中,阍人不敢传,仍还宫内。宫人望外狂窜,哭声不绝。

十九日,平明,寂然无声。微雨后,雾障迷目。喧传襄城伯已被贼擒,圣驾出城,百官俱易服谋遁。顷之,遥见守陴卒纷纷下坠,或折足破头,绝而复苏,皆言西兵来矣。贼将刘宗敏、李过设云梯率骁勇先登,京城遂陷。西进德胜门,东进齐化门,南进正阳门,沿城皆火器,兵卒不见一人。贼众填塞街衢,搜索骡马,儿童妇女哭声震天。日午,贼首李自成拥骑入大明门,前导皆山、陕西降贼官,约三四百人,遂进紫金门,亲发一矢,意有所卜,却中承天门檐上,投首垂弓,色甚不乐,识者知其无成矣。伪权将军刘宗敏、李过,伪果毅将军马岱、谷大成、贺某、白广恩、祖光先、张某、田某、郭某、官抚民、梁甫、姜襄、戈某、王某,皆贼结义兄弟,飞骑出入皇极殿前。民间畏死,俱破帽衫,或以羊裘易一破布袄,更索贴钱者,面帖「顺民」二字,继而又书「永昌元年」,或又书「顺天王万万岁」【丑态极矣!】,庶几免祸,然免者十无一二。若耻恋妻孥财帛,则无不被其屠戮者,勋戚尤甚【如此丑行被人觑见,直作万世笑柄矣!】。伪将移住各府,即全家夷没。驸马巩永固、新乐侯刘文炳阖门自尽【可谓无忝】,不受其辱;无耻缙绅亦面帖「顺民」二字,杂处长班家人中,苟延一息。独大司农倪元璐愤激恸哭,冠带北面再拜,自缢中堂【不愧一生名节】,凛然如生,贼众见之惊拜【贼亦有良心】,不敢复入。继而自缢者,左中允刘理顺、简讨汪伟。贼杀伤官民何啻数万,沟渠坑堑血肉皆满,民间亦多有乘机报怨者,伪权将军出令安民,禁擅杀,间有枭示,竟不能止;缚去养马烧火者无算。至夜,淫纵尤甚,诸贼将挟妓招童,欢呼达旦,稍忤其意者立死。

二十日,李贼出示安民,悬赏购先帝、爵伯,白金万两。是午得报,先帝于宫后煤山阁内自缢,司礼监王之俊从死【从死者止内臣一人,无怪此辈平日诩诩自矜,藐视绅衿也】,血书云「止因失守封疆,无颜冠履正寝」,末云「朕之骤失天下,皆因贪官污吏平日堕坏,文臣不合心,武臣不用命,文武俱可杀,百姓不可伤」等语。先后亦自尽宫中。

东宫及永、定二王俱被执,是日殉节者,总宪李邦华、佥宪施邦曜愤愤自尽,有绝命书;宫詹马世奇、周凤翔自缢,两家妾亦从死【在朝诸臣不如妇人】;太常卿吴麟徵自缢,海甯孝廉祝渊收其尸【一义士】;铨司许直、职方司金铉皆缢死。

二十一日,襄城伯李国桢入见贼,以头触阶,苦诤三大事:一诤祖宗陵寝不可发掘,一诤先帝骸骨须葬以天子礼,一诤太子、诸王不可杀害【大义凛凛】,贼尽从之。后襄城伯候先帝山陵毕,遂自缢死何其从容也!。是日殉节者,大学士范景文投井死;大理卿淩义渠夫妇同缢死;少司寇孟兆祥、新进士孟章明父子同缢死;太仆卿申佳胤、都掌科吴甘来、御史陈纯德、陈良谟皆自尽大艰大难;车驾司成德哭先帝前,触阶死【烈甚!】。是日,伪丞相牛金星出示:凡文武百官,俱要各报职名,以凭量材擢用。不报者,即以军法从事,房主连坐。

廿二日,各官亲到伪丞相府投报职名,皆著囚服【一死不为?何苦如此】,魂惊魄战,面如土色,贼众唾骂鞭笞【该!】,惨不忍言。贼将李占周府,刘占田府,威令甚严;商贾仍令开市,毋闭;军士掠杀者,立斩;最轻亦断手折足、劓鼻截耳;城上兵亦不许私下。人情稍安。

廿三日早,文武百官囚服立午门外,约四千馀人,旧司礼监王德化从内哭出,见百官愤甚,大骂【一内臣从死,一内臣骂逆,殊可叹。□勿语阉寺中无人也】;适遇张缙彦,奋臂痛殴,须髯尽拔,诸臣或哭或俯首而已,或谋群聚叩头,乞葬先帝;然襄城伯先已言之矣。至晚,伪丞相牛方出,踞地而坐,大笑【故为骄态,自应得此】,将缙绅便览乱点,一唱不应,即以军法定罪【处法亦妙】。间有呼名不应【或素识,或有夤缘】,亦送吏政府者,总不及百人。其馀每一官,著马兵二名,押送西四牌楼,鱼贯飞驰。官犯俱反接急跳,稍迟,即将刀背乱斫【畅】,至有仆地晕倒,踹作肉泥者。时风急天黑,各官谓无复生理,相顾泣下如雨【在朝泣,赴四牌楼又泣,诸绅可谓善哭】,忽传伪令,百官俱送刘将军发落,仍著马兵押回贼营,昏黑宛转,惨毒更倍。是夜桎梏严酷,虽同官至戚,声息对面不相闻。【如此光景,生不如死】

廿四日,平旦,唱名派赃,多则数万,少亦千计,发李、戈两伪将。严刑追比,有炮烙、脑箍、夹棍诸具,血肉满前,以资笑乐。是日,改各衙门名色:六部为六政府,司马为从事,六科为谏议,十三道为直指谏;翰林院为弘文院,太仆寺为验马寺,尚宝司为尚玺司;巡抚为节度使,兵巡为防御使,知府为尹,知州为牧,知县为令;正总兵马为权,副总兵马为制。

伪吏政:大堂宋企郊,文选兼文谕院顾君恩,文选杨枝起,考功郭万象,验封熊文举,稽勋侯佐,司务叶澍;伪户政:大堂杨王休,少堂张磷然,从事金震生、介松年【诸公表表如此】;伪礼政:大堂巩焴,少堂梁兆旸,仪制王某,祠祭李森先,从事吴之琦、刘大巩,精膳许作梅;伪兵政:大堂侯恂,少堂杨士聪、左懋泰,职方傅景星,车驾沈元龙、吴刚思;伪刑政:大堂安兴民,少堂李振声;伪工政:大堂黎志升,少堂叶初春,从事孙节、施凤仪、缪沅,司务魏学濂;通政王;大理卿吴家周,太常卿刘昌、寺丞项煜,光禄卿李元鼎,验马卿宋学顕;【一班好声气】伪弘文馆修撰:韩四维、杨廷鉴、陈名夏、周钟,简讨朱积、张端,庶起士刘馀谟等,司业薛所蕴,学录钱位坤,吏諌议申芝芳,户諌议戴明说,兵諌议光时亨,直指涂必泓等,府尹王则尧,皆为吏政大堂所选。上者升堂,次立轩下,又次立中庭,选过者奏闻,大张伪榜出示。时诸贼夜夜优觞痛饮,即大内亦然。

廿五日,各官除送吏政府外,栲比益急,官尊者刑愈重。少宗伯杨汝成、部属萧鸿缙,邹逢吉俱夹死【各单杨汝成以老免,与此异】;辅臣魏藻德、方岳贡、陈演、丘瑜,大冢宰李遇知,大司马张缙彦,大司寇张忻,少司马金之俊,大司空陈必谦,少宰沈惟炳,宫詹如张维机、方拱乾、李明睿、卫㣧文、孙从度、方以智,司官如王钟彦、申济芳、沈自彰、杨云鹤等,无不夹死复苏。其有输纳及数,不至大伤者,如赵士锦等无算。武臣如冉兴让、张国纪、刘岱、郭振明、周鉴,俱夹死。前门店铺有同乡株连者,全家立尽,甚于抄没。是晚,伪礼政出示,令百官劝进,旧辅陈演、成国公朱纯臣【何不亦以赴席为辞?】等,即为倡首劝进。

廿六日平明,被刑百官仍著青衣小帽,至午门外叩头谢罪,请命,不允。外任未选者,又到吏政府听点,如吕兆龙、张琦、吴尔埙、汤有庆、鲁㮚、姚文然、孙以敩、时敏、翁元益、刘大巩,俱选四川县令;熊世懿庐州府尹,王孙蕙山东盐运史,魏天赏淮杨盐运史,董复北直定州牧,王仕屺山东潍县令,每人以贼兵二人,押出到任,家眷不许带一人【留家眷意欲何为?】,限到任三月后来取。盖所选多未攻陷之地,俟得地后,方有职掌。

廿七日,贼见人心思慕先帝,阳奉梓宫到陵,押东宫送至城外,百官俱不通知,但遣伪礼政府设祭而已。

廿八日,复严比各官,押出搜掘,凡服饰、金银等件,累累载入伪府,不完者,收禁候比。

廿九日,平西伯吴三桂勾结东虏,进口讨贼,或言祖大寿、洪承畴俱未死,亦在行中正恐今日相传,死者尚须一核,传闻籍籍,人心𧈅然欲动。城上贼兵暂辍,城外贼兵亦进京索赏,是夜,淫污劫杀更甚于前,民间老妇稚女,罕得免者。意以迎敌故,纵之也。

四月朔,贼闻东师日进,惧甚。伪军师宋矮子陈民间怨声载道,冤气结聚,宜速布宽政,又云帝星失明,急须登位,礼政府遂张伪示,令贼党于初三日劝进,颁伪仪制,一品大僚冠上插雉尾一【如此打扮原是贼人行径】,公服俱用棋盘方领云段,多少俱照品级织造;改印为器,大明印绶牙牌汇交职方司收缴。宋矮子通于天文,善占验,有名官犯潜匿,按方指示,无不就获。有识之者云,数年前曾在海岱门外起数,或亦为贼间也。

初二日,颁伪谕,铸永昌钱,遣兵各处搜铜,烦扰愈甚,人心思明愈急矣。

初三日,九门各换精锐札营,外便门亦不敢放出入,防御更密。选鸿胪寺等官习登伪位礼仪,伪相牛与大将不时入宫,驰骑竟至殿前,与贼首自成同坐共食,议登极礼,互相推让。拟定大顺会典,将「大明门」等字悉涤去。有前太医院王姓者,亦在结义中,惟言是听。是日,百官复劝进,未允。

初四日,毁太庙中列圣神位,命车驾司将鸾驾库仪从尽归大内,以备僭位之用。铸永昌钱薄小,令更铸之。

初五日,各官降贼被选者,俱穿箭衣大帽,进吏政劝进【真无耻!】。将贼臣张家玉上书伪相,请假还里,并直陈时事,请表扬范景文、周凤翔等忠节【彼为「忠节」,此为何人面皮?真可磨刀也!】。魏学濂、史可程等,始而即欲枭斩,继而免罪,仍署伪弘文院。伪相牛极慕周钟【令人呕吐!】,特加优礼【牛贼亦走声气,可笑!】。是日,魏学濂为贼兵斫伤一臂。

初六日,陈演、朱纯臣再劝进,又未允。独召耆老数人于文华殿,问民间疾苦并救民水火等语,传示各处耆老,俱于初九日陛见;又谕大将官僚充饷银两,造册结数,刑罚毋苛,以昭德意。

初七日,贼将追比各官银两,造册汇送黄金白镪百余万计,各官有未夹死者【在今日便称节与忠矣,可叹!】,暂放归家,仍著贼兵看守。呜呼!使早用此助饷练兵,鼓策忠勇,灭此有馀,岂不名荣而身泰哉?【此辈宁为贼用,不为国计也】

初八日,刘、李二贼点各营兵马,一股南犯,遣贼将王某;一股东进,遣贼将田某、李某、叛将白广恩专督粮饷。是日,涿州旧辅冯铨擒到,著追银百万;近京等处缙绅,苛求一如都中。

初九日,陈演、朱纯臣等又劝进,许之【劝进不已,自谓佐命元勋无出其右,抑知兵在其颈乎?小人枉】。耆老入谒,好言抚慰。工政府命工匠铸九玺,定于十七日即伪位。通州有一童生某愤发缢死。【惜乎不传其姓名】

初十日,外传边报甚急,勤王之师不日连合,遂尽点各营贼兵数万,发银百余万,人给十五两,星夜前往。南人在京者,俱负担为佣工,或为僧道状,作出城计,以面貌魁肥、被贼阻回者甚多。【自做小人,悲夫】

十一日,伪词臣周钟、陈名夏等各撰贺表,互相矜胜,儿童唾之,毫不知耻【笑骂繇他笑骂】。是日,在京伪职悉著公服到衙门,或方巾蓝袍,各侈然有德色。【时新打扮,岂不得意?】

十二日,降贼各官悉集午门,听鸿胪寺唱名,挨班习仪。贼首与腹心贼将皆不出,询其故,皆于大内盘库,将各官解进金银尽数倾销,每千两成一大饼,皆用铁条联贯。盖贼素畏平西,一闻声罪致讨,已自胆落心悸,决策窎遁;又贼首向日为左总兵射伤一目,貌甚陋,其左右贼徒志在摽劫,骤陷神京,欲极气衰,无一人欲战。而从逆诸臣禽视兽息,犹斐揖拜【好一副面皮!】舞于午门之下,可痛可哀也已!是日晚,喧传城外遍张榜文,系平西王吴三桂颁示者,订我民各带缟素,齐心复仇杀贼,不许穿箭衣快鞋,城内士民酌酒相贺。贼夜遣伪兵政府侍郎左懋太往三边镇守,至黄昏,召刘、李二贼率众御敌,互相推诿,贼首无可如何,遂决计自出。一鼓后,令箭齐集,贼徒尽数随行。向所劫掠赀重,夜半于西直门载出,大内荡然如洗,人皆不知也。【贼举动快决,所以横行京省。若国家行军,不知费多少议论】

十三日,黎明,贼首忽传密谕,将旧辅陈演、魏藻德、方岳贡、丘瑜、成国公朱纯臣、定国公徐允祯等立刻枭斩【从贼与劝进,果何利哉?】,蒋德璟先出城,得免;张若麒加伪兵政府尚书,随贼首到刘、李二将处敦请。贼首即从齐化门出,仍穿箭衣大帽,与诸贼无异,惟有黄盖分别。

《北事补遗 无名氏》

●各志俱出,杂传一毫不实,便惭信史。故所闻稍异,不厌备载,以俟详订云。

三月十八日,一更太监杜勋自宣府回,同太监王承恩吊城入见,盛言:「贼人马强众,锋不可当,皇上当自为计」,遂进琴弦及绫帨。上艴然起,即同二人登万寿山顶,望逾时,回乾清宫,命酒,连酌数金杯,宣长公主手刃之;即巡中宫,周圣母先缢;又巡西宫,袁妃未有死意,复手刃之;复欲杀东宫而手软心恻。遂手持三眼枪,同王承恩等数十人绕城夺门,不得而归,与承恩对面而缢。是午,望见白光起东北,闪烁久之,即驾崩之后也。【见《国变录》及《纪实》等】

十九日,太监同张缙彦开门迎贼。逆闯入都,见「承天之门」四字,恃其惯射,欲藉以惑众,厉声曰:「我能为天下主,则射中四字中心!」发矢偏中「天」字上,逆颇不喜。见《陈方策揭》

贼所掠刺绣帷[巾辱]等,则以裹十四五岁童子,驰马市中为乐,盖攻城每用先登也。【出《国难纪闻》】

贼得花缸,去花以为马槽;犀杯无所用,大者以捣蒜,小者当油灯。【出传闻】

贼伪制一盒,刻永昌年月日于中,密置大内,令人简得,诈称符命;又诈饰番僧数人,称西城某国知新天子登极,入贺。贼于山西铸钱,不成;至京又铸,文转成「泰昌」。或持黄袍示贼,贼目不可开,引至皇极殿金台,金顶雕龙若将下啖。谋劫漕,漕河中涸。贼帅刘国能谓降贼者曰:「他要做皇帝,我只是作贼。」伪官皆据地而坐,不设几榻,欲向闯白事,辄云「叫他出来」。见《国难纪闻》

二十日,权将军礼政府出示,仰明朝文武百官,皆先具脚色手本、青衣小帽,赴府报名,次早穿木等吉服见朝劝进。其赴伪权府报名者甚众,以拥挤故,被守门长班用棍打逐。次日,有一兵部司官刘养贞手持一本,赴伪朝跪奏曰:「前朝天下,丧于臣堂官张缙彦之手。大兵到山西时,臣曾向彼言要防京城,缙彦复臣曰:『大厦将倾,非一木能支。今日至此,尚欲偷生。』臣不与俱生也。」其人年老头光,叩头流血。有一贼官来接其本,其人扭身偏向,谓旁人曰:「我跪新主,不跪他。我若不跪新主,是我没良心。我不跪他。」贼官大怒駡曰:「无耻老奴才,汝既系兵部官,大兵到时,汝干何事?今又不能死,反来邀名!」喝众拖出,不知所终【见陈揭】。有一台臣,诉于伪阁臣牛,欲杀方、魏、张三人,牛折之曰:「汝既欲为忠,何不于尔主在日言之?今城破不死,乃欲杀人以成名乎?」叱之退。【见《见闻纪略》】

贼初入时,缙绅恐以冠裳贾祸,悉毁其进贤冠,及见贼报名伪示,笑口顿开,从梨园中觅冠,一冠之费逾三四金。【见《国难睹记》】

伪政府三日一选,初选止二十五人,诸降臣躁进者纷纷往求伪相牛,亦有因不入选而乞怜者。牛谓曰:「新主登极,自当别用一番人。为诸公计,不如各图自使。」众始共议私逃之策。

贼入城,先拿娼妓小唱,嗣渐及良家女、良子弟;子弟脸稍白者,辄为拿去,或哀求还家,仍以贼随之。【出陈揭】

先帝、后梓宫顿僧人施茶芦蓬内。顺天府伪府尹行昌平州拨夫打圹,于四月初三日发引,初四安葬,抬柩止扛夫二三十人。贼数骑从德胜门送出,草草掩于田贵妃坟内。【见陈揭】

贼不识字,其伪敕书、告示多别字,如废弛讹「费弛」,事务讹「事鹜」;有户郎吴篪为贼用,复其官,贼每呼其名曰「吴虎」云。

贼锢各文官于中吉营,备极淩虐,贼兵坐椅上,各官卧地下点名;稍稍动移,鞭杖及之。至晚,则以手摩官之顶,曰一双、两双,以核其数【见陈揭】。五月初九日,为刘贼系者皆释放,在李贼者仍拘絷。【见《纪变》】

贼兵尝曰:「我主原是个打铁的,今后军都督府张家,原是个补锅的。初时只七十人相从,后渐结聚。及并了老回回小袁英兵,才有数万。」

朝臣降贼者,大为贼所轻贱。贼兵乘马过市,见降臣乘驴来,故驱突之,视其避,以为笑。见传闻

党崇雅为贼用,复原官,大张告示,谕押运漕粮、白粮等官,伺候新主遣官、察盘销算、擅离提究等因。

贼无他伎俩,到处先用贼党扮作往来客商,四处传布,说贼不杀人、不爱财、不奸淫、不抢掠,平买平卖,蠲免钱粮,且将富家银钱分赈穷民;颇重斯文,秀才迎者,先赏银币,嗣即考较:一等作府,二等作县。时复见选来府县伪官多系山陕秀才,益信为真;于是不通秀才皆望做官,无知穷民皆望得钱,拖欠钱粮者,皆望蠲免;讹以传讹,众以惑众,即目击贼党凶恶者,言之亦莫肯信。间真保间民谣云:吃他娘,穿他娘,开了大门迎闯王,闯王来时不纳粮。因此贼计得售,贼胆益张,只以三四人或四五人便来到任,诡言大兵在后即至,地方官闻风先遁,而伪官俨然南面矣。【见陈揭及《纪实》】

贼改印为契,用小篆。有一降官进言于伪尚书曰:「契宜用大篆,不宜用小篆。」贼大骂曰:「奴才!我前番已要杀你,今又来多口讨死耶?」【见陈揭】

逆闯左目昔年被高将射中,矢镞入睛,牢不可拔;每天阴则痛三日,御一女,则血流不止。闯贼之妻现在高将营,为其第六妾。【见《变纪确传》】

《淮城纪事 滕一飞述》

●此系吴人滕一飞馆于淮上,目击而笔记之者,吾稍为润而刻之。见淮民之苦兵,而路、王二公任事之劳,与其定变之略,不可泯也。自三月九日至六月二日,凡八十三日事。一飞于是日同主人往南都,不复闻淮事矣。余近晤淮友阎再彭,云淮城已空,民居半为兵舍。阎之宅第亦为刘镇借居,以待建府。

甲申春,闯贼已据关西,谋犯京师;预遣伪官于山东、河南各处代任。伪官遣牌先至,辄以「大兵在后」恐吓地方。于是官逃民惧,往往执香远迎,渐及江北,百姓日夜震恐。

三月初九日,有伪选淮扬知府巩克祯遣牌至淮,牌书「永昌元年二月」,直达察院。御史王爕怒,立命碎之,捆打捧牌人四十,释去;其人尚出大言:「不日兵到,汝合城皆为虀粉!」闻者莫不色战,反咎王按台招祸。小民不识大义,一至于此。时福、周、潞、恒四藩避难,俱泊湖嘴【贼在北而兵将惧】,黄得功、刘良佐、刘泽清、高杰四家兵皆南下【南下何也?】。泽清兵在宿迁,杰兵在徐州,俱有渡河意。二军淫掠久著,士民愈急,纷纷出城为逃死计。淮抚路振飞与王按台登城楼议守河事,王公自任守河,托路公守城。路有难色,王公云:「小弟不惟要守,而且要战!」【绝似李纲当日语】将士从者,无不迂之。

初十日,河口擒巩伪官至,王公命斩以殉。王公与泽清前在中州剿贼同事,有旧刘鹤洲【泽清号】,致书王公,有愿执鞭辕下语。王公乃同军门及总府朱某,俱往河口设防。初九日,军门及总府先归,王公独留,盖欲亲往宿迁,止刘师之行也。

十六日,传闻贼兵已至清河,又闻沭阳、邳州俱有伪官。

十九日,西门外有马步兵五六百人突至,不知何来,妓女俱被擒。有妓燕顺【此妓可】,年十六,坚拒不从,上马复堕者三,兵以布缚之马上,顺举身自奋,哭詈不止,兵杀之。居民愤甚,群聚欲与斗,乃散去。越二日,闻凤阳兵乱,盖督师马公标下副总兵俞,为军饷不继,鼓噪而溃,扰西门外者,即此兵也。自是门禁甚严,禁人出入。城中有大姓赵家,令人挑小麦二担出城,守者讶其重,搜之,得铜锡器数事,内俱实以白镪。解朱总府,捆打八十,穿耳游城,罚银二千公用,或为居间,免其半,人稍知警。

十五日晚,按台王公自宿迁归。公之行,止携吏书数人,人皆危之。比至刘营,相见甚欢,彼此酬宴。公从容谓刘云:「弟与兄昔年盟契,俱欲力扶王室,以敦臣节,不意值此国难,正我两人立功之秋也。况盟兄自宗祖以来,受朝廷恩不小,今闻盟兄必欲税驾淮安,弟不任事则已,现今弟守河口,假如台驾临河,遏之乎?抑纵之乎?即使入城,倘军民不相得,弟当为百姓乎?为盟兄乎?势寔两难。今日此来,欲求盟兄回辕北上,进取功名;不然,姑暂留此,切勿轻动。」刘大声云:「蕞尔宿迁,怎养活得我几万兵来,弟即不留贵治,假道往扬州,何如?」王公见其意决,乃云:「必欲至扬州,请迂道从天长六合,则弟不敢与闻矣。」【冀天长六合复有王公耳,非嫁祸也】刘颔之。王公再四叮咛,始别。淮人之得免于兵厄者,王公力也。

二十七日,路抚台出示:会淮城有七十二坊,各集义士若干,不上册,不督练,亦不给饷。每家出一人、二人以至四五,从义而起,出于自愿【此法各处该仿而行之,何必招兵以殆民富?】。小帽、箭衣、快鞋、刀仗,俱自备。每坊举一生员为社长,一生员为社副,随便自为操演,茶点小费,各认轮值。贵久持,戒作辍。总之小则为身命,大则为国家。日则团练,夜则鱼贯巡逻,以备非常。

二十八日,军门阅操,黜陟颇众。

二十九日,阅城。设壮丁守城,每垛一丁,长枪小旗,垛隙用虎头牌掩之,止留二xiao穴外窥。四门阄设守官,夜宿鼓楼,西门周太守【讳光夏,乙丑进士】;东门黄总捕【讳铉,恩贡】;南门高监纪【讳岐凤,恩贡,为监军同知】;北门范道尊【察缙绅□尊无□□者。近见邸报,有南和水利兵巡道范□□,或即此人】。是日,闻京城失信,众疑信相半。

四月朔,淮城义士在军门过堂领赏,每坊赏红纱二、红布十、草花四十朵、银一两。惟河北下关两坊,精猛绝伦,皆盐搭手也,自辰至未,止过二十馀坊。明日立夏,各坊未过者早集军门,以其半属道尊分阅之。时报南门外杨家庙、南锁坝、西门外湖嘴、河下,俱有北来逃兵骚扰。各坊义士请往耀武,遇乱兵乘马者,喝使下马,乱兵甚悚,为之让路。是日,周藩薨于湖嘴赵家。

初三日,复有人持令箭及伪牌至,乃伪官代路军门巡抚者,故河南驿传道佥事吕弼周也。弼周为王按台座师,故于李贼前自任淮事,贼即用为淮抚。王按台捆责其人四十,使传言劝弼周改邪归正,毋负国恩【犹有师生之情】。城中士民大恐,逃者益众;王公严以大辟,然竟不能止也。

初六日,城中又有文武备社过堂,乃两学文武生家亲丁也。

初七日,盐城王守备获伪将董姓者【伪将董学礼,寇陷宿迁,想即此人】并从人十三,至军门斩之。

初八日,路军门传一令箭,谕合城乡绅、孝廉、青衿、乡约,俱集城隍庙议事,众谓必守城事耳。次日,众大集军门,始述三月十九日事,出塘报于袖中,使众阅之,云:「闯贼已入京城,百官从逆者甚众,伪官代本院者即至,诸生今日将效保定徐抚台故事,捆我出迎乎?抑念皇家厚恩,祖父世泽,大家勉力一守乎?」言毕泪下,众亦多泣者,已而陈说纷纷,俱迂缓不切,路公谢而遣之。自是人心逾迫,私逃者不绝。

初十日,有某官夫人伪为义士装,乘舆出城,为逐仆所举。守门者解至按台,舆中多物,王公悉命还之,罚银三千助饷,仆亦责二十棍。

十一日,乱兵至西门者愈多,大肆劫夺;行居马驴,无得免者。或掠妻女,勒重价取赎。

十三日,周府尊亲诣各坊给义士赏,三日而毕。

十四日,军门令城内各坊义士,将大小街道栅栏悉闭,捱察奸细【路公大有功于地方】,于太清观得四人,三王庙得三人,发本府审实,枭首。

十五日,军门往东教场选将,守河将官报擒得伪抚吕弼周,众心皆喜。弼周以王按台己之门人,必相听顺,止携执事五、六十人,伪参将王富号乐吾者辅行。时副将刘世昌标下游击将军骆举,守三界营,与合营将士密议,知王按台前毁伪牌,拒逆甚决,乃伪为迎者,设中火席于营中。王富侧坐相陪,从人别有犒。酒半,以献觥落箸为号,伏卒起,先缚王富,吕亦就擒,从者获半,吕犹狂詈不已。时王按台复驻河口,比至,已二鼓矣。次日解院,王公叱吕使跪,吕骂云:「小畜生,人也不认得!」公曰:「乱臣贼子,我认得谁?」令左右截其耳,乃跪。公细鞫其何时顺贼、何时受官;圣上虽崩,东宫今在何处;吕一字不答,但摇首而已。乃夹王富一足,勒其口辞;即刻起文,解至城中路公处,适军门谒诸藩于河下。

十七日,方投文,因盐城解到土寇七人,路公欲审枭,乃发西门外皇华亭伺候。午馀,发四牌悬四门,云:游击骆举生擒伪官吕弼周、伪将王乐吾,情真罪当。传谕城内外,不论军民士庶,有善射者,俱于次日集西门外,乱箭射死。

十八日,倾城士民男女俱出看射贼,沿河回空粮船百馀,众俱登船观之【亦是奇观】。辰刻,路公至皇华亭,亲举觞劳骆举,簪花旁立,裸绑二贼于柱,射者立二十步外【荣辱判若天壤】;五人为耦,人止发一矢,不中者退,中者报名,赏银牌一重三钱。两公子一冠一童,俱出射,亦中一矢。至未时,路公问死未,刽子手对未死,乃命剐之。观者莫不称快,争诣酒肆,痛饮而归。

二十日,传闻王按台谕清河县及王家营民,三日内尽徙,焚其庐舍。因客兵来者日多,恐盘踞为乱也。

二十一日,报云北来李总镇逃兵一路淫掠,湖嘴有卖糕许姓者,兵四人直入其家,欲污许妇,妇不从,疾呼;义士鸣锣,一时俱集。擒二人解军门,审是马督师标下【马公安得知之?】,乃叱而遣之。时又有杨、贺、李、丘等总兵十数,标下兵成群作耗,为害不可言。

二十三日,军门与朱总镇传集内外乡绅士民,并集城隍庙,歃血为固守之约。是日,山阳、淮安二处狱囚尽释放。【此何说?宜审轻重而生死之】

二十四日,刘鹤洲已至扬州,有书致王按台,略云:「别后从无一音,知盟兄怪弟之南下也。第弟兵不比高兵,奷淫有禁,抢掠有禁,焚烧有禁。即他日到淮,必赖盟兄安插,使军民两安,乃盟兄覆下之雨露耳。」王公以示诸生,因问宜如何答,诸生云:「若刘公必至,只不放入城便了。」王公云:「此乃书生之见,刘公奉旨来镇,拒之即系背旨。」诸生又云:「若如此,只容刘公入城,其兵营于城外为便。」王公曰:「假如刘公坐城中,忽传一令箭,召某营入城领赏,或听用,守门官能禁之否?」众皆语塞而退。

二十五日,丘总兵奉按台令,过河帮守淸江浦。淮安误传刘鹤洲兵渡河,一时大哄,争买舟远避;人多舟少,有一小舫棹过,岸上争唤之,舟人云:「刘兵已杀到,我自顾不暇,何暇及汝?」王公方遣人察讹言惑众者,遂擒此人解院,立斩之,出示晓谕,众心始定。是日,新理刑郭承汾上任。

二十八日,淮安天妃宫火药局漏火【巡警毕竟不严】,声震五六十里,烟雾障天,火药民匠死者甚众,手足或飞至城外,亦有全身飞堕者。府尊同理刑亲来救火,谕救活一命赏三金。三日后砖瓦中犹累累见遗尸焉。先是,狱中所释强盗无亲识可依,多投火药局,烧火磨药,至是悉死,或亦天网之逃也。

二十九日,民间喧传李贼一路要占闺女,不要妇人;见有高监纪出示,使闺女速速出嫁,无贻后悔【若果有示,高监纪亦难矣】。于是内外大小人家竞先婚嫁,一舆价至二金。如是一月乃定,抚按出示不能禁。是晩,军门忽集各社长议事,盖闻伪淮徐防御使武愫将到,欲共擒之也。

五月初一日,新城杨姓大家,白昼中有兵数人竟至其门,下马直入内室,大声云:「我辈奉军门将令,欲与汝家借银数百两助饷。」主人方措问间,诸贼乱掠妇女,互相争夺。有老奴在外闻变鸣锣,本坊义士齐集,悉擒之,已有二女子被污矣。连夜解至军门,止砍行奸二人,馀捆打释放,亦不究其何兵,恐激变,故从宽耳。是夜,忽传北路李总兵逃兵要到村中打粮,各村男女逃窜,老少妇女将衣裙前后连结,大哭而走;男子持火执械前导,老弱负囊随后,一夜络绎不绝,至晓逐不敢行矣。时一飞避难于泾河宝积庵后之庄房,目击其事,惨不忍述。至次日,果有乱兵从东而来,大肆杀掠,一飞亦几不免。贼遇人即搜其腰间有物否,又问其何等人,如诡说穷汉,即看网圈并验其两手,故富贵者必不能隐。

初三日,军门发令箭,纵放老小妇女出城暂避。盖因武官每日哭禀,或云有老父,或有老母,惊惶欲死,军门不得已,许之。是晚,女眷倾城而出,觅舆不得者,虽大家,亦多步行。

初四日,军门家眷三十余轿亦出城,往湖中浮居大划子船四只。下午,王按台至淮,闻其事,大咎军门失计【公胜一著】,即命书吏大书告示:城内大小人家已出城者,限三日内搬回。如违,房子入官,妇人追回赏军,家产充饷。写毕,王公即辞去,惧法者多有回家,其不返者,王亦不复问也【不问亦是】。军门撤水营兵守杨家庙,以防北来之兵。

初五日,河北义兵擒乱兵三十一人解至。因军门往河口,先解范道尊审之,多所释放,止以九人解军门,不过捆打而已。【似太宽】

初六日,军门往杨家庙扎营。是晚,因高监纪欲入城借民房住,下午即闭城门。

初八日,淮人始见新主监国之诏。

初九日,河口张游击报淮徐道伪防御使武愫已到任,揭其各门告示,呈军门,路公命加兵守河口。

初十日,军门又往河口,与王按台议武愫事。

十四日,马督师兵过淮赴南京,共船一千二百号。王按台往清江浦亲自盘诘,令义兵站立河岸,不许一舟停泊、一人登岸;一路肃然【亦系平昔威望服人】。凡三日始毕,各坊义士劳苦极矣。又闻王公于清江浦擒贼,遣招抚伪旗官宋自成,枭首;并缚从逆生员一名,投之于江。

十七日,夏至,清江义士搠死马督师兵一人,当事者亦置不问。不问是

十九日,传李贼兵已至清河,王按台遣兵拒之。

二十日,王按台至板闸调兵,并周监纪马兵约二千馀人,共守河口,为有总兵李承勋叛兵下逃,昨误传李贼兵乃承勋也。

二十二日,河口兵解一犯禁舟人至,云「每人要银一两,即渡之过河」,军门命立斩以殉。

二十三日,军门出示:新主登极,各项新旧钱粮俱赦免【借此以慰安淮民】,一时欢声载道。是午,见范道尊牌云,卢太监兵二千要进城,各坊义士防之。于是城中士民又一大震。

二十四日,河北人擒伪官武愫,解至军门,愫为路公进学门生,自诩师生之谊,必不相苦;路公见之,嘿然。各坊义生禀云:「一向二位恩台在淮,如此用心竭力,不知杀多少伪官,擒多少伪将,至土寇乱民不计其数,淮上土民赖以暂安。今新主即位,纤毫不得上闻,为今之计,不若将武愫囚至京师献俘,庶不没两位恩台劳绩。」路公亦以为然,乃械禁淮安狱中。一飞往观,见其人堂堂乎一表人才,惜乎有貌而无心也。

二十六日,吴三桂杀贼塘报始至。

二十八日,军门斩宿迁土寇共十一人。

二十九日,军门备大宴于淮安府学中,请王按台叙录向来有功文武官八十余员。各官先赴军门,花红领酒,鼓吹上马,迎至学中。两台亲自安席共宴,观者如堵。

六月初一日,淮城雨黄沙,大风蔽日。抚按行香后,齐集府学明伦堂,缙绅诸生俱在。取伪官武愫面审,愫口中不称「小的」,先掌嘴二十。愫犹哓哓置辨,以到任告示与看,始语塞,于是缙绅无不发竖。王按台命打皮鞭一百,抚台云留他上京献俘。王公云:「百鞭犹未遽死。」愫赤体,惟有白纱裤一条,鞭及四十,裤已烂,于是遍体被抽,鞭断者四,仍下狱。王公命速备囚车,后闻武愫解至邵泊,镇兵有欲却之去者,乃复禁淮狱云。时淮抚路公被论,得旨提问,阖城俱不平【自然】,孝廉嵇宗孟同士民多人至南都上保留公本,得免。今路公已丁艰去,而王按台又为御史陈丹衷题请升山东巡抚,淮人如去父母。愚谓淮上系南都藩篱重地,二台拮据数月,幸保无恙,地方业已安之;倘加衔久留,此一方可恃无恐。即路公难于夺情,何不竟以王公代之?乃置之山东,岂山东更重于淮海乎?噫!

《扬州变略 无名氏》

朝廷既大封四总兵爵,黄得功为靖南侯,刘良佐为广昌伯,刘泽清为东平伯,高杰为兴平伯,厚期以讨贼恢复之事。四帅各拥重兵,不相统一,莫肯先发。广昌伯自宿迁由陆南行,驻兵瓜州,而兴平亦垂涎维扬之盛,尾刘而来。地方不测其心,莫不震恐。高兵过真州,真州人拒之坚;乃抵扬,扬人罢市登陴。太守马鸣騄画守御策甚备,相持久之,高兵颇有杀伤,卒不能入。

阁部史可法与高弘图、姜曰广、马士英公议,江北与贼接壤,遂为冲边,宜于淮扬、滁凤、泗庐、六安设为四镇。辖淮海道,属刘泽清屯驻淮北,以山阳、清河、桃源、宿迁、海州、沛县、赣榆、盐城、安东、邳州、睢宁十一州县隶之,经理山东一带招讨事;辖徐泗道,属高杰驻泗水,以徐州、萧县、砀山、丰县、沛县、泗州、盱眙、五河虹县、灵璧、宿州、蒙城、亳州、怀县十四州县隶之,经理河北、河南、开归一带招讨事;辖凤寿者,或驻寿州,或驻临淮,以凤阳、临淮、颍上、颖州、寿州、太和、定远、六安、霍丘、九州县隶之,经理河南、陈归一带招讨事;属刘良佐辖滁和者,或驻滁,或驻庐,或驻池河,以滁州、和州、全椒、来安、含山、江浦、六合、合淝、巢县、无为州十州县隶之,经理各辖援剿事【按邸报,监淮海军张文光,监徐泗军庄祖谊,监滁和军高岐凤】;属黄得功各设监军一员,一切军民皆听统辖,有司皆听节制【事权太重,恐将来有尾大不掉之患】,营卫原存旧兵皆听归并【如何】。有四镇不可无督师,督师应屯驻扬州,适中调遣【万钧之扛,难乎,难乎!】,所辖各将听督师荐举题用,荒芜田土皆听开垦,山泽有利皆听开采,仍许各于境内招商收税,以供军前买马置器之用【唐宋只此一项并不请饷于府库】。每镇额兵三万人,岁供本色米二十万,拆色银四十万,其地方旧设防守各兵,原支本地粮饷者合应归并,总在三万之内,或合或分,听本镇酌行,其体统则照山海经理镇,各处提督镇行事。所收中原城池,即归统辖,寰宇恢复。爵为上公,与开国元勋同准世袭,此议虽云进取,亦兼调停也。

靖南、广昌素忠勇,奉朝廷命惟谨;东平雅好文墨,多交贤士大夫,喜声誉,得淮海,亦无他言,然尚未有行色;惟兴平武悍,其兵素骄,自山东南下以来,所掠子女玉帛不赀,至有一兵而妻妾奴仆多至十馀者。既分徐泗,谓地非膏腴,且逼寇竟不奉命,托言安家,必欲入城。

新进士郑元勋,徽人,久客扬,功名士也,与刘有旧,因识兴平;至是出羊酒劳军,与兴平约为兄弟。兴平自明无他,欲安顿一军家小,以便征进耳,元勋许之,言于当事【徐泗独不可安顿乎?若云逼寇,则方且杀贼,反畏贼,何也?宜溓泣而谕之,安得轻许?】。时太守马公已升海道,尚在郡,与司李汤来贺商之,皆曰不可,阖城士民亦同声同言高兵淫掠异常,一进城,百姓无噍类矣,吾等愿以死守;遂不从元勋之言。兴平因分兵困城,城中故殷富,多木客盐贾,乃共出财为守备街衢,多树木栅,钉其上下,为深沟。兴平升高以望,知不可攻,顿兵于善庆庵,焚掠城外,烟火蔽日,杀伤无算;而居民之无赖者,亦或乘机为利。

淮抚黄家瑞闻变来扬,百姓遮道诉苦。黄公集有司及神衿父老于城楼议事,军民环堵而听,元勋曰:「高总镇何害,不令入城?」众哗曰:「城外僵尸遍野,恶得无害!」元勋曰:「亦有扬人自相杀者,岂尽高镇邪?」众闻言,哗益甚。有被伤百姓在城者,解衣上前曰:「今日之破头截耳、折指断臂,触目死伤,岂尽扬人自杀邪?」万众俱怒,指元勋为高党,曰不杀元勋,城不可守。元勋知不善,疾趋下城,社兵持刀及之,剁为数十段。元勋暗于世务,轻犯公愤,自取大祸,然上台无主持,致众怒如火,戮缙绅于官长之前,此何景象也?

兴平益恨扬人,攻之愈力,城中守亦坚。高兵多伤,史阁部自请督师,至扬州,先诣东平营极是,宣朝廷委任之意,谕以退师,东平约日敛兵过淮;次诣兴平营,兴平忿忿,必欲得马道尊而甘心,为郑元勋报仇。阁部曰:「马某亦无奈,士民何耳,彼何罪?且朝廷守土之官,岂可擅杀?将军必欲行意,某请当之。」兴平终不释然,乃馆阁部于斑竹园,或云福缘庵。阁部之行也,以川兵三百自随,兴平颇疑之,阁部即以二百赠焉。阁部与兴平朝夕相从,百方喻解,如水投石可怜一片赤心。时马公避泰州任所,抚院杜门不出,城中军民欲迎阁部入城,阁部曰:「高兵一日不去,我一日不入城也。」兴平防阁部甚严,一切出入文移必先呈彼营,启视而后达,阁部亦姑任之不得不然。阁部有「乱民横杀乡绅」一疏,参马鸣騄,始执拗而继恇怯,众皆以为兴平所强。业奉旨逮问有白者,得免。阁部留高营月馀,不得要领,而扬人亦苦于城守。富贾巨室皆潜遁他方,城中遂虚;于是因东平过淮,即以瓜州宅兴平,非初命也。阁部亦以四兵未动。八月中,犹驻淮上。

《京口变略 无名氏》

史督辅有部将四人,皆以功迁镇帅,加官衔,久贵倨也。曰刘肇基,曰陈可立,曰张应梦,曰于永绶;永绶最桀黠。相与统骑兵百馀,舟二百馀,从督辅北征。因阻他故,未即去,暂令寄驻京口。京口先有浙抚所调都司黄之奎部水陆三四千戍其地,骑兵虽劲,数之众寡不敌也。浙兵每心易之,之奎在镇安静,士民德之;及骑兵至,掗借民居,抑勒物价,士民苦骑甚,乃愈德浙;骑与浙渐成水火势矣。骑买民瓜,半予价,民詈之,骑刀砍民;浙兵怒,相与助民缚买瓜者投江中。事虽赖有司曲剂以解,然骑与浙之相怨愈甚,骑因浙而迁怒镇之民亦愈深。【当事者既知二兵有隙,怎宜发遣?】

六月廿六,浙有续发防江兵,守备李大开率之至,适遇永绶兵自西城下,大开因冲道,发端大言,欲剿尽此属,遽砍其马,杀骑兵二三人。其马负创驰本营,示之状而后踣焉以死。骑帅见马,知有变,亟率兵至吊桥相击。大开突如一决,实无寸备,他浙营亦相视莫援也【□□此人心不一,岂能御敌?】。大开兵从战者不及数人,骑发矢如雨,皆辟易。大开臂被一矢,手拔之,振臂斫人;矢复洞胁死。大开虽敢战,实祸本云。骑兵移怒镇民,恣行焚掠,男妇死者约四百人;自孩儿桥以至九里街,火光三昼夜不绝,所掳财物以百万计。攻西门,炮碎其城一角;城紧闭,兵道调官兵发火器,无用命者。徐乃令人谕解,骑兵得不尽焚掠,然其载则已满矣。

廿九日早,报之苏郡新抚院祁整部伍亟就道。至毗陵驿,取宜兴乱民六人,或枭或扑杀之【先声夺人】。又发兵捕常州下村民之谋逆者,擒其首恶七人,党三十六人,咄嗟除两大害。而途中内修战具,外问民艰,行次丹阳,则捷书至矣,盖骑兵闻风亟遁至七里港。舟重甚,我兵尾击之,斩二十馀人,生擒四人,夺其所携辽妇八口;沉其六艘,溺者约百四人,所收资货衣甲不胜计,大抵皆永绶所部也。镇民差用快,是役率先鼓勇。刘河守将鲁之屿之功为多,制胜之具,则惟一炮而已【语有阴刺,虽然能用炮,亦过半矣】。抚院既至镇城,士民欢呼及号诉者,声彻天地。抚院出涕慰劳,士民豁然如更生。于是验残毁,恤疮痍,整营伍,缮守备。巡冮至髙子港,纵观形势,议建敌台,置巡哨,设官渡,创盘诘司,移障蔽于北固山巅之俯瞰郡城者。登云山,按韩王故迹,劳水师,申诫军令,金鼓旌旗震动千里。嗣此而修城浚濠,増火器,造兵屯房,使无与民杂处【极要紧】。安集疏移,通商贾以聚财货,诸善政将次第举矣。

方骑兵之肆虐也,道府募得诸生高姓者,赍书冒重险达淮,通史督辅,督辅投袂起,闻其答书有「必察乱首,悬头槁街,以谢润之市民」等语。而马枢辅奏,闻得旨,令四将繇六合趋督辅军前听核治。骑兵祸局,于是焉粗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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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远 · 著
  • 沙门不敬王者论

    《沙门不敬王者论》全一卷。略称不敬王者论。东晋慧远(334~416)撰。论述沙门不须礼敬王侯之理由。收于大正藏第五十二册弘明集卷五。东晋时,鉴于太尉桓玄之压迫佛教,佛教教团乃发表宣言,认为佛教教团应处于国家权力之外,然同时代之车骑将军庾冰则主张佛教沙门应对王者礼敬。安帝之际,桓玄支持庾冰之论,谓佛教教团应从属于国家权力之下。本书作者则本佛教徒之立场,主张沙门不必礼拜帝王。在印度佛教之理念中,在法(真理)之前,不论帝王或沙门一律平等;法即是不变之真理。此一观念于佛教传入我国后,因佛教势力之逐渐强大,而形成国家权力与佛教理想之冲突。作者于本书序论中叙述其撰述理由,其次再从第一‘在家’、第二‘出家’两篇中论述佛教出家之本质,强调出家者之生活必然超越世俗生活。第三论‘求宗不顺化’,谓求佛道者,不应随顺世俗,而须否定世俗之生活。第四论‘体极不兼应’,谓体得佛法者,不应再顺应世俗。第五论‘形尽神不灭’,谓肉体终将一死,而精神永不灭绝。于本书中,显示佛道之追求者坚守宗教真理,对于世俗之权威丝毫不让步,然此一思想随时代之变迁而逐渐步上妥协迎合之道。唐朝彦悰根据本书而将历代之不拜论集录成‘集沙门不应拜俗等事’一书,共六卷

    慧远 · 著
  • 九转灵砂大丹

    《九转灵砂大丹》九转灵砂大丹,撰人不详。似出于唐宋。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众术类。此书言炼制九转灵砂大丹之法。先作准备:将水银、硫黄炒研成青金头末,造炉铸鼎,升砂煮砂,用花银作银珠子。准备完毕开始炼九转丹。第一转先以银珠与煮过灵砂配合成药头,人炉固济,升火伏炼而得初真丹。然后以前转所炼丹药为料,再加砂添汞烧炼。依次得到第二转正阳丹、三转绝真丹、四转灵妙丹、五转水仙丹、六转通玄丹、七转宝神丹、八转神宝丹、九转登真丹。书中详载各转所需药物及入药烧炼方法。据称从第五转起,所得丹药可点汞成金。至九转丹成,服之可以升仙。

    佚名 · 著
  • 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颂注

    《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颂注》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颂注,金朝道士默然子刘通微撰。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赞颂类。本篇以五言颂诗注解《清静经》。注文融合道禅,以澄心遣欲,清静常寂为宗旨。劝人去贪嗔痴,修戒定慧,则六欲不生。法界宽广。

    刘通微 · 著
  • 不空罥索神变真言经

    《不空罥索神变真言经》凡三十卷。唐代菩提流志译。又作不空罥索经。说不空罥索观世音菩萨之秘密修行法门。分七十八品。今收于大正藏第二十册。不空罥索咒经(隋代阇那崛多译)、不空罥索神咒心经(唐代玄奘译)、不空罥索咒心经(菩提流志译)、圣观自在菩萨不空王秘密心陀罗尼经(宋代施护译)等,皆出自本经卷一母陀罗尼真言序品。不空罥索陀罗尼仪轨经二卷(唐代阿目佉译)则出自本经之母陀罗尼真言序品、秘密心真品、秘密成就真言品等。又本经经文与大日经相类处颇多,由此推知,大日经之编纂与本经亦有关联。

    佚名 · 著
  • 静庵文集

    《静庵文集》近代王国维诗文集。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自辑其光绪三十至三十一年所著哲学、教育等论文十二篇及光绪二十四至三十一年诗五十首而成。内容较多介绍康德、叔本华及尼采的哲学思想,并以此为据批判程朱理学,认为理只有理性和理由二义,皆主观上之物。《红楼梦评论》为以哲学观点评论文学作品的开端,对后来的《红楼梦》研究有很大的影响。《叔本华之哲学及其教育学说》论述科学与艺术的区别,持超功利主义艺术观。认为艺术的价值在于使人求得暂时的解脱。此论集反映了作者的哲学思想和艺术观点。清末曾列为禁书。光绪三十一年出版于上海。收入商务印书馆《海宁王静安先生遗书》。

    王国维 · 著
  • 太上洞神五星赞

    《太上洞神五星赞》太上洞神五星赞,原题张平子(东汉张衡)撰,疑为南北朝或隋唐道士所作。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赞颂类。本篇为天文星占之书,观察木、火、水、金、土五星在二十八宿中运行情况,以占验灾祥吉凶。又叙述禳解灾祸之法,有施舍、修德、设醮,转诵金简玉经等方法,谓行之可逢凶化吉。经名「五星赞」,应为「五星占」之误。

    佚名 · 著
  • 二程外书

    《二程外书》南宋理学家朱熹编纂的程顥、程颐讲学语录。12卷。 成书于乾道癸巳 (1173年) 元月。《二程遗书》 皆门人当时记录,而于二程之语则有所遗漏,朱熹于是取诸人集录参照删削,得此12篇。凡采朱光庭、罗从彦等7家所录,又胡安国、游酢家本及建阳大全集印本3家,又传闻杂记,共152条,以补《遗书》所未备,均以 “拾遗”标目。自谓取材较杂,真伪相间,不如《遗书》之精审,故称为《外书》。此书虽“记录未精,语意不圆”,但“其言足以警切学者”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92) 。认为 “穷理、尽性、至命,一事也,才穷理便尽性,尽性便尽命”(《二程外书》卷11)。主张“君子敬以直内义,以方外为学本” (同书卷1) 。是研究二程思想体系的重要著作。《四库全书》收录。另有《河南程氏全书》,《西京清麓丛书正编》、《洪氏唐石经馆丛书》、《四部备要》收录《河南程氏外书》。

    朱熹 · 著
  • 道德真经颂

    《道德真经颂》道教经籍。题“茅山蒋融庵撰”。分81章,以七言诗颂解《道德经》,但不引原文。其注完全脱开了《道德经》辞句。劝人无心,不著名相,超然物外修大道。作者为茅山道士,全书以诗歌唱颂形式注解《老子》。经总序颂云:“紫雾光中信息通,聊将黄叶玩儿童。若拘语句明宗旨,辜负当年白发翁。”认为要理解《老子》的主旨,不在于字句的训诂,而在于靠直觉去“悟”。又第一章颂云:“绵绵密密绝胚胎,动着尘埃拨不开。今日为君通一线,一齐吹向此门来。”以气喻道,以胚胎喻人心。道无所不在又无可捉摸,人心中也有道在,只是被后天尘埃埋没,故不能得道。只要清静修炼,便能拂去尘埃,直见本心,独得妙悟,如风过穴,豁然贯通。可见南宋茅山道已深受禅宗顿悟说的影响。其诗颂注解形式在道教经典注疏、弘传中亦别具特色。

    蒋融庵 · 著
  • 明真破妄章颂

    《明真破妄章颂》题“虚靖张真君著”。虚靖即第三十代天师北宋张继先。“玄”字不避讳,疑为元人依托。七言绝句43首。述雷法。以心为玄关,述先天祖炁和真阴阳,批评其它雷法皆为妄。

    张继先 · 著
  • 道德篇章玄颂

    《道德篇章玄颂》题“新授郢州防御判官将仕郎试大理司直兼监察御史宋鸾”序,称宋鸾撰本颂。“匡”字缺笔,宋鸾盖北宋人。以七言韵语注《道德经》81章大意,摘引《道德经》部分词句。颂文内容强调虚静并主张修炼长生。

    宋鸾 · 著
  • 庄子内篇订正

    《庄子内篇订正》经名:庄子内篇订正。元人吴澄撰。二卷。底本出处:《正统道藏》洞神部玉诀类。

    吴澄 · 著
  • 文始真经注

    《文始真经注》一名《文始真经直解》。道教经籍。南宋牛道纯撰。9卷。前有《关尹子》传略、《文始真经直解跋引》。以月照千江、因指见月的比喻来解说不可思议、不容言说的奥秘。以妙有真空的思想注解《关尹子》,每句都注,颇为详明。

    牛道淳 · 著
  • 二程遗书

    《二程遗书》理学著作。宋程颢、程颐著,朱熹编。是程颢、程颐门人所记其师讲学的语录。二十五卷,《附录》一卷。二程死后,所传诸家语录散乱失次,并且各以己意,不能统一。朱熹家藏旧本,皆著当时记录主名,语意相承,头尾相贯,未经后人之手,最为精善。后又以类访求附益,略据所闻岁月先后编次,并以“行状”之属八篇为《附录》。该书是二程门人耳闻目睹二程嘉言善行的记录,真实地反映了二程人性论、天理论、本体论、格物致知论等思想体系。

    朱熹 · 著
  • 茅盾散文集

    《茅盾散文集》散文随笔集。《茅盾散文集》毕竟是作者正式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它是散文和杂文的结集。作者说,这些文章是被“逼”着写的,收集起来出版,也是因为书店要稿子,“拿这些来充数”的。但不可否认,这是一本好书,在30年代产生过影响,也奠定了茅盾作为散文家的地位。郁达夫曾说: 茅盾的“观察的周到,分析的清楚,是现代散文中最有实用的一种写法,然而抒情炼句,妙语谈玄,不是他的所长。”到30年代,茅盾真正地按郁达夫的说法,“利用他之所长而遗弃他之所短”,写作了不少速写和随笔,成就了作为散文家的茅盾。待到1935年12月,茅盾编了散文的自选集《速写与随笔》,由开明书店出版,被列为“开明文学新刊”之一种,可见其成绩之斐然了。

    茅盾 · 著
  • 文始真经言外旨

    《文始真经言外旨》道教经籍。南宋陈显微撰。9卷。《文始真经》即《关尹子》。作者认为老子之道,不可言说。而关尹请老子强为之说,必然言未尽意。关尹当为老子第一弟子,述成此书,以披露《老子》奥旨,其文可贵,然文约义丰,后世难知,故再阐述关尹之意。又认为《文始真经》九篇排列的次序,是说明“一化为九,九复归为一”的意思。作者弟子称此书“探老、关骨髓,述成言外经旨”,故名。

    陈显微 · 著
  • 不空罥索毗卢遮那佛大灌顶光真言

    《不空罥索毗卢遮那佛大灌顶光真言》一卷,唐不空译。自不空罥索神变真言经之第二十八卷抄译者。世所谓光明真言,即此中之陀罗尼也。

    佚名 · 著
  • 不动使者陀罗尼秘密法

    《不动使者陀罗尼秘密法》一卷,唐金刚菩提译。明使者即遮那化身,能满种种愿,及证无上菩提.

    佚名 · 著
  • 播般曩结使波金刚念诵仪

    《播般曩结使波金刚念诵仪》译曰步掷。金刚神之名也。有播般曩结使波金刚念诵仪一卷。

    佚名 · 著
  • 北方毗沙门天王随军护法真言

    《北方毗沙门天王随军护法真言》全一卷。为唐代不空(705~774)所译之密教经典。又作毗沙门天王随军护法真言、毗沙门随军护法真言。收于大正藏第二十一册。本书乃叙述毗沙门天诸种成就法、毗沙门天王之咒及画像法、根本印、吉祥天女印、赞等,并引用四天王经,列举其念诵法及解秽陀罗尼。又其中诸成就法一段与多闻天王陀罗尼仪轨为同本异译。

    佚名 · 著
  • 冰揭罗天童子经

    《冰揭罗天童子经》全一卷。唐代不空译。收于大正藏第二十一册。内容述说冰揭罗天童子之念诵法、造像法、陀罗尼法、印契等。

    佚名 · 著
  • 燕都日记

    《燕都日记》《燕都日记》系崇祯十七年甲申(1644)三月以后冯梦龙的日记。日记环绕李自成进攻燕都,明王朝灭亡之故实,带及许多方面有关实况,其中若干细节,为一般正史所未详。

    冯梦龙 · 著
  • 因明入正理论义纂要

    《因明入正理论义纂要》汉传因明著作,唐慧沼著。该著是对商羯罗主《因明入正理论》要义诠释的汇集,对《因明入正理论》解题目在《大疏》五解的第三解下更助二解。对“能破定非似立、似破”、“本欲成法依有法,不欲成有法依法”、“显因同品”等作了专门的阐释。现存于日本《续藏经》第一辑第八十六套第五册,商务印书馆1923年影印出版。

    慧沼 · 著
  • 苕溪渔隐丛话

    《苕溪渔隐丛话》南宋胡仔编。100卷。人民文学出版社84年版。该书是在《诗话总龟》影响下编辑的,两者是姊妹篇,集中了北宋以前诗话的精华。在编排体例上,以人为纲连类而及,对一些琐闻轶句采取分类附录办法,眉目清楚。凡属大家,均出其名,以年代为先后,把作家与作品、作品与本事有机地组织在一起,使文学流变的脉络清楚地呈现出来。于记事之外,兼重品评,学术性强。作者阅读面广,对于所辑录的材料经过严格选择,附有案语评议,申明自己的观点。纵横比较,眼界开阔。如论杜甫的诗学渊源、《杜鹃行》等,都能在充分引证前人论述的基础上再提出自己的更为深刻、全面的看法。对杜诗出典、乘槎典故、韩愈《听颖师弹琴》、王建《宫词》中他人误入之作的探讨辨析,亦具此特点。这些问题往往是长期以来聚讼纷纭的公案,作者把主资料收集在一起,对研究者十分有用。作者独特的批评眼光还表现在能总结、点明诗歌本身的特殊规律,如对杜甫律诗变体、律诗扇对格的界定、分析皆令人信服。书中还经常引用三山老人(作者的父亲》语录评论某一诗人或作品,亦多精见,如论杜甫五言排律腾挪跌宕的格局、论《同诸公登慈恩寺塔》的深刻寓意等等。作者论诗,推崇李杜,认为他们都是集大成者。此外还收有

    胡仔 · 著
  • 因明义断

    《因明义断》佛典注疏。唐慧沼撰。一卷。是《因明入正理论》的论释书。旨在辨析诸家有违本论宗旨的言论,同时宣扬初祖窥基之说。慧沼另撰有《因明入正理论义纂要》一卷,阐发本书未涉及的论点。见载于日本《大正藏》。

    慧沼 · 著
  • 薛氏集异记

    《薛氏集异记》小说。唐薛用弱撰。二卷,又作一卷或三卷。用弱字中胜,河东(今山西)人。长庆、太和时曾任光州刺史等职。是书所记多为隋唐时奇闻异事,主人公多为士人、诗家、释道者流。故事情节完整,亦较曲折,有形象刻画,叙述颇具文采。如王积薪妇姑对弈、狄仁杰赌集翠裘、王维奏“郁轮袍”曲、王之涣三诗人旗亭画壁诸故事等等

    薛用弱 · 著
  • 佛说顶生王因缘经

    《佛说顶生王因缘经》宋北印土沙门施护等译,佛在祇园,因胜军王请问,为说往昔修布施行。从王顶生,乃至统四大洲,诣忉利天,总经一百十四帝释谢灭。

    佚名 · 著
  • 四分戒本疏

    《四分戒本疏》又名《四分律戒本疏》、《四分戒疏》。佛教戒律注疏。作者不详。或首题:“沙门慧述”。四卷。北图有藏12等三十七号,其中不少卷子首尾可相接。英法等国藏有S.1144、P.2064等近二十号。《敦煌劫余录》谓:此文“与唐法砺所撰之《四分戒本疏》互校,文句虽有出入,意旨要自不殊。考《续高僧传·法砺本传》:‘讲律临漳,休与有功。’《慧休本传》亦云:‘尝听砺公讲律。’此疏或即慧休法师听讲时笔录。而今藏本殆后人依据慧师所录,增益而成耶?”此文分门与法砺疏同,内容亦较接近。但沙门“慧”是否名“慧休”,或“慧述”本身即为人名,待考。此文与法砺疏是何关系尚需研究。历代大藏经未收,日本《大正藏》将卷一、二、三等三卷收入第八十五卷。

    佚名 · 著
  • 性命古训辨证

    《性命古训辨证》傅斯年著,1947年商务印书馆版,分上下2卷,共22章。辨证了周代金文中生、令、命三字之统计及字义;《周诰》中性字、命字;《诗经》、《论语》、《左传》、《国语》中之性字、命字;告子、孟子、荀子,《吕氏春秋》言性之本原及区别;生字与性、令、命诸字之语言学关系;阐释了周初人之帝、天、天命无常之义;诸子天人论道源;自类别的人性观至普遍的人性观;《墨子》非命论;汉代性之二元说,理学之地位。本书是为辨证阮元《性命古训》而作,对研究中国伦理学史有一定参考价值。

    傅斯年 · 著
  • 大乘四法经释抄

    《大乘四法经释抄》大乘四法经释抄,一卷,佚名,编号二七八四。

    佚名 · 著
  • 庄子解

    《庄子解》解说《庄子》一书的著作。中华书局1964年本,1册,33卷。王夫之著,王敔《增注》,王孝鱼整理。此书说解《庄子》,注重其思想内容及方法。每篇之首,冠以篇解,综括全篇大意。每段之后,加以解说,以描述庄子的思维过程。王氏认为《寓言》和《天下》乃全书序例,非庄子本人不能写出,内篇亦出庄子之手。对杂篇《庚桑楚》尤为重视,以为庄子基本思想已囊括其中。《让王》、《说剑》、《渔父》、《盗跖》四篇定为赝作,屏不解说。至于各篇中单词句义,也往往有新的解释。此书评《庄子》,志在除去前人以儒佛两家所作的附会,还其历史本来面目,同时还隐为指出其局限。王敌对本书的《增注》,引用古今各家之说颇多,对明代名著,亦偶有采录。此书整理时用金陵刻本作底本,参校湘西草堂本。书前有点校说明,以及清王天泰、董思凝的两篇序言。

    王夫之 · 著
  • 论道

    《论道》哲学著作。金岳霖著。为作者建构自己哲学体系的本体论著作。除绪论外,分8章。书中所说的“道”,既源于中国传统哲学,又不完全与之相同。如老子所说的道是“先天地生”的“万物之宗”,而金氏的道主要是指宇宙万事万物川流不息运动变化的根据、历程和规律。同时也吸取了西方哲学家休谟《人性论》混淆理与势、否定客观规律的教训,认为“理有固然,势无必至”,因而从本体论上解决了被休谟动摇了的科学理论基础问题。所以作者认为,他的“道”是“不道之道,各家所欲言而不能尽的道,国人对之油然而生景仰之心的道,万事万物之所不得不由,不得不依,不得不归的道”(《论道》商务印书馆1987年版,第16页)。作者认为,世界上存在三大文化区:希腊、印度和中国。“每个文化区有它的中坚思想,每一中坚思想有它最崇高的概念,最基本的原动力。”(同上书第16页)中国思想中最崇高的概念是道,中国思想与感情两方面最基本的原动力也是道。作者以道作为他哲学体系的基本概念,说明他要发扬和继承中国文化的传统精神。书中把逻辑分析方法应用于哲学研究,在旧中国亦开风气之先。本书由商务印书馆1940年出版,1987年重印。

    金岳霖 · 著
  • 新庵译屑

    《新庵译屑》《新庵译屑》,九十题九十四篇。署“上海新庵主人译述”。光绪三十四年八月(1908年9月),吴趼人应周桂笙(即新庵主人)之请,为之编辑并作序。并将周桂笙原为《知新室新译丛》所写《弁言》置于卷首。但当时并未以单行本出版。吴趼人去世后,周桂笙大约又增加了若干篇目,计得九十题九十四篇,与其所著《新庵随笔》合编为一册,合称《新庵笔记》,其中卷一、卷二为《新庵译屑》上、下,卷三、卷四为《新庵随笔》上、下,并增任堇《序》一篇,于1914年8月由上海古今图书局出版。 《新庵译屑》所收作品来自四个部分: (一)《知新室新译丛》,共计二十篇,全部入选《新庵译屑》。 (二)《新庵译萃》,共计六十七篇,入选《新庵译屑》者五十九篇。 (三)《自由结婚》,同题四篇,均入选《新庵译屑》。 (四)散作十题十一篇,除《俭德》一篇选自《新庵随笔》外,未见在报刊上发表,可能是周桂笙新增译作。 在《新庵译屑》九十题九十四篇译作中,吴趼人加评者三十二篇。此外,原《新庵译萃》中有一篇《欧洲糖市》,也附吴趼人的评语,而《新庵译屑》漏收,今为之补入。如此,《新庵译屑》总计为九十一题九十五篇,其中吴趼人加评者三十三篇。

    吴趼人 · 著
  • 律戒本疏

    《律戒本疏》律戒本疏两种各一卷,一,首缺,北周玄觉题记,编号二七八九。二,首缺,西魏昙远题记,编号二七八八。

    佚名 · 著
  • 先秦学术史

    《先秦学术史》收录傅斯年有关先秦学术研究的相关内容。主要内容包括:战国子家叙论、与顾颉刚论古史书、论孔子学说所以适应于秦汉以来社会的缘故、战国文籍中之篇式书体等内容。

    傅斯年 · 著
  • 律杂抄

    《律杂抄》律杂抄,一卷,首缺,编号二七九〇。

    佚名 · 著
  • 小经理

    《小经理》现代短篇小说。赵树理著。沈阳东北新华书店1948年8月初版。列入“大众文艺小丛书”。作品描写了解放区供销合作社新旧人物矛盾和斗争的故事。三喜“从小就是个伶俐的孩子”,但是“因为家穷”,“没有念过书,不识字”,“长大了不甘心,逢人便好问个字”,“也认了好几百”。1942年减租减息后,他在与合作社旧经理、原来的高利贷者张太的斗争中,表现积极,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此后群众推选他任合作社经理。当上经理后,三喜暗下决心刻苦学习,克服缺少文化的困难,掌握了合作社的业务知识,战胜了思想上还没有转变过来的掌柜王忠的捉弄和刁难,如磨洋工、装病等,办好这个小小村的合作社,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小经理。小说以通俗、形象的语言,简短的篇幅,表现了合作社运动中成长起来的新人。

    赵树理 · 著
  • 陶甓公牍

    《陶甓公牍》晚清徽州知府刘汝骥所编撰,清宣统辛亥(1911)夏安徽印刷局校印,刘汝骥在晚清新政时期组织对徽州进行社会调查的文献汇编,凡十二卷:卷一“示谕”;卷二至卷九“批判”,包括吏科、户科、学科、兵科、刑科、工科、宪政科等;卷十“禀详”;卷十一“笺启”;卷十二“法制科”,包括民情习俗、风俗习惯、绅士办事习惯等。内容涉及晚清徽州政治、经济、教育、文化、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极具史料价值,是研究晚清徽州乃至中国社会政治、经济转型、民众生活及社会变迁等翔实而珍贵的第一手史料。

    刘汝骥 · 著
  • 实干家潘永福

    《实干家潘永福》赵树理著。发表于《人民文学》1961年4期。取材于真人真事的传记体小说。潘永福是山西沁水县农民出身的干部,参加革命前热心为群众办事,又有熟练的生产技术,深受群众爱戴。参加革命后当了农村干部,始终保持劳动人民本色。作品着重表现他在1959年和1960年办农场、修水库等工作中深入群众,调查研究,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的作风。尤其在经营管理上,讲究实际,精打细算,管理有方。作品选择人物一生中的若干典型事例,热情歌颂了对社会主义事业具有高度责任心的无产阶级实干精神,是对当时“浮夸风”的有力批判。小说一发表,是一篇切中时弊、醒人耳目的优秀之作。

    赵树理 · 著
  • 宗四分比丘随门要略行仪

    《宗四分比丘随门要略行仪》宗四分比丘随门要略行仪,一卷,首缺,编号二七九一。

    佚名 · 著
  • 地持义记

    《地持义记》佛典注疏。作者及原经卷数不详。似为五卷。首残尾存。尾题“《地持义记》卷第四。沙门善意抄写受持流通末代。”是对北凉昙无谶译《菩萨地持经》的疏释。现存残卷自卷七“云何菩萨四无碍慧”疏释至卷八《法方便处菩萨相品第一》末。因卷一佚亡,故科分不清,但释义精辟扼要,研究者或谓作者受真谛译《大乘起信论》影响。据《新编诸宗教藏总录》,隋慧远撰有《地持经义记》十卷,今唯存三卷,已编入日本《卐字续藏》,但与此《义记》不同。历代大藏经未收,后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

    佚名 · 著
  • 三部律抄

    《三部律抄》三部律抄,一卷,首缺,旷许题记,编号二七九三。

    佚名 · 著
  • 后山谈丛

    《后山谈丛》四卷。宋陈师道 (1053—1101)撰。陈师道字履常,一字无己,号后山,彭城 (今江苏徐州)人,博学精深,熟通诸经,喜作诗,与苏轼、黄庭坚、秦观、张来、晁补之、李荐并称“苏门六君子”。由苏轼等荐为棣州 (今徐州)教授,徽宗时,官至秘书省正字。著有《后山集》、《后山谈丛》、《后山诗话》传于世。此书陆游《老学庵笔记》疑为后人伪托,或以为是其少时所作。余嘉锡 《四库提要辨证》考证: 陈师道《后山集》前,有其门人魏衍附记,称 《谈丛》、《诗话》别自为卷,故此书确为陈师道所作。此书所记皆宋代政事、边防、朝野琐事、文人轶闻等,共二百七十一条,对研究宋史有一定参考价值。文笔简洁高古,颇具文学性。有 《四库全书》本、《宝颜堂秘笈》本、《学海类编》本、《丛书集成初编》本、《后山集》后附刊本。1989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李伟国点校本,与 《萍州可谈》合刊。

    陈师道 · 著
  • 十六大罗汉因果识见颂

    《十六大罗汉因果识见颂》天竺沙门阇那多迦译,范仲淹序,其内容乃十六国大阿罗汉为摩拏罗多等诵佛说因果识见悟本成佛大法之颂偈颂皆押韵语义俱妙。经首有对“因果识见”的题解:因者因缘;果者果报;识者识自本心;见者见其本性。若因缘有善果报有福则自识其本心见其本性使万法不生当得成佛。

    佚名 · 著
  • 妙法莲华三昧秘密三摩耶经

    《妙法莲华三昧秘密三摩耶经》全一卷。唐代不空译。又作大莲华三昧秘密三摩耶经、无障碍经、莲华三昧经。收于卍续藏第三册。本经系以密教观点来解说妙法莲华经,全经以金刚萨埵之请问及大日如来之答说形式所成。其内容,初举‘归命本觉心法身’等二颂八句之本觉赞;此赞偈颇为著名,被视为古来三世诸佛随身之偈,又为一切众生成佛之文。次述法华经二十八品中之前十四品以文殊为本尊,后十四品以普贤为本尊之义,并阐说五重、九重之普贤。其后又于方便秘密三摩耶品、见宝塔秘密三摩耶品等诸品之中,分别宣说‘十如是’与‘八叶九尊’之配当方法、宝塔与法华经根本一字阿字之深旨、提婆达多之本源、龙女及草木成佛之密咒、久远实成如来之尊形、心真言、住所,与常不轻菩萨礼拜之意义等。

    佚名 · 著
  • 甲申纪事

    《甲申纪事》记录明末史事的丛刻,又名为《甲申纪闻》。明代冯梦龙辑。共十三卷,附录一卷。五月一日,清军进占北京城。紧接着,明朝残余势力又拥戴福王朱由崧登基,在南京建立了弘光小朝廷,史称“南明”。同年九月,“九王子”顺治帝从沈阳迁至北京,将北京定为清朝首都。从此,开始了清王朝将近二百七十年统治中国的历史。关于这一年的史事,有许多文人墨客对其挥毫泼墨,有的记叙当时事变的过程,有的记录明亡时诸大臣的各种言行,还有的搜集各种轶文怪事敷演为文。冯梦龙的《甲申纪事》便是汇集记载甲申之年史事的诸多野史稗乘稍加编辑而成的,当然,其中也有两卷是作者自己的创作而成的,如第二,第三卷。

    冯梦龙 · 著
  • 书集传

    《书集传》《尚书》学著作。宋蔡沈所作《尚书》注本。六卷。蔡从学于朱熹,朱熹死前一年命蔡作此书,故书中不少地方融进了朱熹的学说成果。其自序说:“沈自受读以来,沈潜其义,参考众说,融会贯通,乃敢折衷。微辞奥旨,多述旧闻。二典三谟,先生盖尝是正,手泽尚新,呜呼,惜哉!《集传》本先生所命,故凡引用师说,不复志别。”该本遍注梅赜所献《古文尚书》五十八篇,并于篇中分别标明今文古文的有无,改正《孔传》的训诂。疏通证明,比孔颖达疏简易清晰,且大体精当。元代将此书与古注疏并立学官,而独此书倍受士子青睐。明代永乐年间,胡广奉敕撰《书传大全》,用《蔡传》为主,此后,一直用作试士的标准注本,直到清末科举制度废止时。该书于宋理宗淳祐(1241——1252)年间由其子蔡杭进于朝廷时,附有《小序》一卷,专门辨驳百篇《书序》的讹误。元末明初的刊行本尚连《小序》,然《宋史·艺文志》所著录者亦止六卷,似不包括《小序》。有《四库全书》本。

    蔡沈 · 著
  • 德育鉴

    《德育鉴》近代梁启超编纂。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十二月作为《新民丛报》临时增刊发行。分《辨术》、《立志》、《知本》、《存养》、《省克》、《应用》六章,其重点在《知本》一章。认为“道德之根本则无古无今无中无外而无不同”,“道德者,不可得变革者也”(《德育鉴·例言》)。在道德修养方法上批评朱熹而推崇王守仁,认为“朱子之大失,则误以智育之方法为德育之方法”,是“头痛灸头,脚痛灸脚”,抓不住根本,终无收效之期(《德育鉴·知本》);王守仁专主“致良知”,是“专治病根”,可以收到“一了百了”的效果。宣称“致良知”说“是千古学脉,超凡入圣不二法门”(同上)。认为“今日求精神教育”时“惟有奉阳明先生为严师”,以王学为“独一无二之良药”(同上)方可。收入《饮冰室合集》的《专集》第6册。

    梁启超 · 著
  • 至大金陵新志

    《至大金陵新志》元南京都邑志。十五卷。元张铉撰。刊行于至正四年(1344年)。该志采用纪传体,分为图考、通纪、世表、代表、志、谱、列传、摭遗、论辨。图考“以著山川郡邑形势”;通纪“以见历代因革,古今大要”;表、志、谱、传“以及天人之际,究典章文物之归”;摭遗论辨“以综言行得失之微,备一书之旨,文摭其实,事从其纲”。卷一,地理图。卷二,金陵通纪。卷三,金陵表。卷四,疆域志。卷五,山川志。卷六,官守志。卷七,田赋志。卷八,民俗志。卷九,学校志。卷十,兵防志,卷十一,祠祀志。卷十二,古迹志。卷十三,人物志。卷十四,摭遗。卷十五,论辨。

    张铉 · 著
  • 诗经世本古义

    《诗经世本古义》二十八卷。明何楷撰。楷字元子,镇海卫(今属浙江省)人。楷博综群书,尤邃经学。天启进士。值魏忠贤乱政,不谒选而归。崇祯间迁科给事中,举劾无所避。杨嗣昌夺情入阁,楷劾之,忤旨贬二秩。福王命掌都察院,几为忌者所害。漳州破,抑郁而卒。着有《周易订诂》、《诗经世本古义》。是书论《诗》专主孟子“知人论世”之旨,依时代为次,故名曰“世本古义”。始于夏少康之世,以《公刘》、《七月》、《大田》、《甫田》诸篇为首;终于周敬王之世,以《曹风·下泉》之诗殿后。计三代有诗之世,凡二十八王,各为序目于前。又于卷末仿《序卦传》例,作属引一篇,用韵语排比成文。凡名物训诂,考证详明,典据精确,有可取之处。然于史实颇多舛误,读者当引以为鉴。是书有清嘉庆二十四(1819)年谢氏刻本。清徐时栋校并跋,另有《四库全书》本。

    何楷 · 著
  • 雨山和尚语录

    《雨山和尚语录》二十卷,清上思说,有塔铭。南岳下第三十七世,嗣巨渤恒。卷第一住庐山镜湖院语,卷第二住延令庆云寺语,卷第三住延令庆云寺语,卷第四住东鼓法轮寺语住龙舒白云院语,卷第五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六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七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八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九住如皋大觉院语,卷第十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一住昭易极乐院语,卷第十二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三住海虞三峰清凉院语,卷第十四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五机缘,卷第十六颂古,卷第十七诗偈,卷第十八法语书问,卷第十九杂着,卷第二十佛事。

    雨山上思 · 著
  • 清河书画舫

    《清河书画舫》十二卷。中国书画著录书。明代张丑撰。丑生平在《张氏书画四表》中著录。此书成于明万历四十四年,取黄庭坚“米家书画船”诗句意为此书名。前有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严诚序及例略。卷一至卷二为三国、晋(莺字号、嘴字号),卷三至卷五为南北朝、唐、五代(啄字号、花字号、红字号),卷六至卷十一为宋元(溜字号、燕字号、尾字号、点字号、波字号、绿字号),卷十二为明(皱字号)。全书共收自晋钟繇至明仇英一百四十家。其中书家包括少数书兼画家共七十人左右,书画几乎各占一半。以书画家为纲,以其书画作品流传者为目。首列真迹,次采与真迹有关之题跋等,各注所出。其题跋有录自真迹,有录自书画史、书谱、书品、题跋、著录及各家文集,有据传闻补入。均为有作者生平、作品的形成、品评、流传、递藏、鉴定等方面的内容。时有张丑进行评论及考证的按语。所采详备,考证亦精审。故《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认为“明代赏鉴之家考证多疏,是编独多所订正”。如《宋史·米芾传》载米芾卒年四十八,而米芾尚有四十八岁以后所作真迹流传;张丑据此考证,认为米芾生于皇祐三年(1051年),卒于大观元年(1107年),年五十七,恰与米芾印迹“辛卯米芾”相合,足补《宋史

    张丑 · 著
  • 丽情集

    《丽情集》宋代文言传奇小说集。北宋张君房纂辑。是书专录“古今情感事”,故名。原本二十卷,《郡斋读书志》著录,今已佚。《类说》、 《绀珠集》均收有此书,但均为摘引片断, 不是原文。宛委山堂本《说郛》所收,与《绀珠集》大致相同,似即据后书转录。今人程毅中撰《〈丽情集〉考》, (刊《文史》十一辑),以《类说》本为基础,广征宋、元、明人著作,辑考此书的篇目、本事、作者及出处等,共得三十八篇。

    张君房 · 著
  • 蕉庵诗话

    《蕉庵诗话》魏元旷的《蕉庵诗话》及其续编在民族意识领域总体以满汉民族关系探讨为中心,围绕社会鼎革导致的遗民思想与遗民意识内容,具体落脚在以下方面:称颂遗民节义,斥责临危易主、变节之人,记录变名、易服、复辟之故事,蕴归隐之志,以史笔载录诗词,以春秋笔法展现"孤露遗臣"之情怀。这种"关乎时政"的特征固然与诗歌理论的贫乏有关,但更多地反映了社会鼎革下作者的民族情感变化及在社会转型中的心态。

    魏元旷 · 著
  • 献贼纪事略

    《献贼纪事略》作者无名氏。不分卷。本书主要记述明末陕西农民起义军首领张献忠事迹,对其起义始末记述较为完整,是研究明末农民起义大西军的重要资料。中华书局1959年出版整理本。

    佚名 · 著
  • 千金宝要

    《千金宝要》医方著作。6卷。唐孙思邈原撰,宋郭思编纂于宣和六年(1124年)。此书乃选取《千金方》中部分医论和有效单方,使人知防病于未发之前及已病后治疗之法;并附有郭思及他人效方。分妇人、小儿、中毒等17篇。为使之广泛流传,宣和六年(1124年)刻碑于华州公署;迄明景泰六年(1455年)杨胜贤以石碑于冬月不便摹印,始易刻木板印行。明隆庆六年(1522年)秦王守中喜其方之简便,药之近易,鉴于天下之游耀州真人洞者,岁无虚日,日无虚时,因刻石于洞前。其碑现仍完整珍藏陕西耀县药王山真人洞前千金宝要碑亭内。现有明隆庆六年刻石之拓本及清嘉庆十二年(1807年)以后的近10种刊本、石印本。

    郭思 · 著
  • 续通典

    《续通典》中国典章制度史专著。清乾隆时三通馆史臣奉敕编修。成书于乾隆四十七年(1782)到乾隆四十九年(1784)之间,有武英殿刊本,浙江书局复刻本,1935—1937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出《十通》合刊本,本书影印精装1册。本书为《通典》之续书,共150卷,分类大致与《通典》相同,仅把兵与刑分列,计为9典。包括《食货典》16卷、《选举典》6卷、《职官典》22卷、《礼典》40卷、《乐典》7卷、《兵典》15卷、《刑典》14卷、《州郡典》26卷、《边防典》4卷。记载唐至德元年(757)至明崇祯十七年(1644)间史事,以明代典制为最详。资料除来自正史外,还引用了《唐六典》、《唐会要》、《五代会要》、《册府元龟》、《太平御览》、《山堂考索》、《契丹国志》《大金国志》、《元典章》、《明会要》、《明集礼》以及唐宋元明各代文集、奏议等。资料较为丰富,编排亦较条理,对研究这一时期的政治、经济制度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本书内容与《续通志》、《续文献通考》有些重复。

    多人 · 著
  • 温疫论

    《温疫论》《温疫论》亦作《瘟疫论》,系温病专书。2卷,补遗一卷。明·吴有性撰。书成于1642年(崇祯15年)。书中讨论瘟疫证治,吴氏谓“温”、“瘟”二字没有区别,都属于温热病范围,因以“温疫”名书。书中阐明了瘟疫与伤寒相似而迥殊的新见解,认为“温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又称疠气、戾气)。指出瘟疫自口鼻而入,伏于膜原,其邪在不表不里之间;其传变有九。又列举温疫与伤寒相反的十一种情况(如脉、舌等的不同),提出温疫先里后表,里通表和的治疗总原则,创用达原饮、三消饮等方剂予以调治,开后世治温疫一大法门。原书2卷未多加诠次,很象是随笔记录而成。清代编《四库全书》时,将下卷安神养血汤、太极丸等条,以及成书后陆续补入的正名、伤寒例正误、诸家瘟疫正误等篇,并为一卷,以作补遗。《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评此书曰:“瘟疫一证,始有绳墨之可守,亦可谓有功于世矣。”同时指出书中不足为:“其谓数百瘟疫之中,乃偶有一伤寒;数百伤寒之中,乃偶有一阴证,未免矫枉过直。”该书问世后,流传甚广,康熙年间日本即有刊本,国内翻刻本及阐释发挥之书甚多,建国后有多种铅印书及评注本。

    吴有性 · 著
  • 现报当受经

    《现报当受经》佛教经典。著译者不详。一卷。本经的主旨是讲罪业报应。谓一妇人因嫉妒,杀害妾生之子,后世得种种恶报。又因曾解衣带布施辟支佛,故后值佛拯救。此经最早见录于《大周刊定众经目录》,被判为伪经,故历代大藏经未收。敦煌遗书中有收藏,后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是否疑伪经尚需研究。

    佚名 · 著
  • 像法决疑经

    《像法决疑经》中国人假托佛说所撰经典。作者不详。一卷。本经谓如来应常施菩萨所问,回答未来像法世界中众生作何福德最为殊胜的问题。认为应修慈悲心,布施贫穷孤老及至饿狗,提出布施更胜于敬佛法僧三宝,为六度之首。经中对像法期中,僧俗人等的造恶及佛法的颓废作出种种预言,谓善必有恶,盛必有衰,虽佛法亦不能免。最后谓未来世四辈弟子能于本经生欢喜心,所得功德无量无边。本经最初见录于《法经录》,被判为伪经,但后世亦有人持不同意见。历代大藏经未收,敦煌遗书有收藏。日本曾据传入的经本收入《卐字续藏》。敦煌出土后,又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

    佚名 · 著